顾询点燃一根烟,吞吐起烟雾,“她十八岁时,父亲喜欢上赌博,一夜间败光她以童星出道的全部家产。为了偿还赌债跟了谢司洐。”
我没见过谢司洐,但却经常在顾询口中听到他。
谢家早年濒临破产,年仅十六岁的谢司洐撑起谢氏。
对动摇谢氏根基的高层乃至股东,设下‘请君入瓮’局,直接一网打尽。
足见为人杀伐果决!
被保镖禁锢的程眠尝试挣脱,但未果。
“我知道你,江蔓。新一代影后提名里有你。”
程眠一头长发凌乱散落,面容苍白骇人。
“江蔓,你跟了他多久?”
她上前似是要看清我,却被保镖拦住。
她依旧不管不顾继续说:“我跟了谢司洐四年,四年不长也不短,可结果他不要我了......”
“哈哈哈......”
程眠说着说着,情绪开始失控,犹如一个濒临破碎的洋娃娃,“我不过是去订婚宴见他一面而已,他居然想要安排手下玷污我......”
她说到后头,我能清楚看到她神色龟裂,逐渐狰狞入狂。
“世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可你看,这些衣冠楚楚,绅士在外的男人更甚!”
我听着她的控诉。
内心无波。
来时路上顾询跟傅聿的通话,我听了些大概。
谢司洐有了联姻对象,便想要结束跟程眠的这一段关系。
可她早已对谢司洐心动,凭着自己年轻有资本以为可以让年约三十岁的谢司洐娶她。
为此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还出席订婚宴,直接惊动谢司洐联姻对象的家族。
名门圈,向来最重视脸面。
尤其事发地还是名流云集的宴会上。
程眠这一举动直接奠定了她的末路。
这种场合,同样身为女性,我知道我该维护她说几句,但也明白我没有立场。
沉默片刻,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能为你做什么?”
只要不超出能力范围,我想我乐意搭一把手。
当时我心想,她是否还心系家族亲人?
“我要见谢司洐......再让我见一见他......”
她牢牢抓住我的手,原本空洞无神的眼开始有了些许星光。
我无声叹息,拂去她的手,起身回到顾询身侧。
他吸了一口烟,面色冷凝:“带走!”
“不,我不要,江蔓,你救救我......”
程眠见状,回神向我求救。
我有些动容。
却见顾询一把扔掉未燃尽的烟,起身拥着我离开,“堵住她的嘴!”
身后传来程眠癫狂的话语:“江蔓,我的今天也会是你的明天......唔唔......”
那晚,咸咸湿湿的海风吹在我跟顾询身上,他拥着我站在码头,指尖的烟忽明忽暗:“蔓蔓,你知道东南亚吗?”
我语气平静:“听过。”
一个常年未达联合国法律标准的地方。
顾询扔掉烟抬脚碾灭:“那将是她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