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外村人拿着农具就冲向我,很快我和我爸就被又推到在地上,几个人冲进我家就开始抢东西。村里人只是看着,议论着,没有一个人帮我们,一旁村子想息事宁人,还让几个村里男人拦着我们。
家里是真没几个东西。
不一会,屋里一些琳琳碎碎的东西都被人搬走了,包括那只我打回来的獐子肉。
“你们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啊。”我爸哭着喊着,可是他一条腿,被人一推就倒,根本起不来。
我拉着老爸道:“爸,你别哭,哭有啥子用!他们干缺德事,早晚死绝,死全家。”
“你才死全家。”要我们偿命的老头怒声道:“死贱婆娘,我告诉你,这事还没完。有机会的,我们看到底谁家死绝了。”
周围人多。
这老头肯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对我们下手,可是这么被惦记上了,我知道以后出门进山要处处小心了。
下雨了。
天上雨下得急。
几个外村人抱着东西就走了,村里人看着我们一架的笑话,最后指指点点也走了。
我坐在门外的地上,被雨水打在脸上,流到嘴里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阿姐。”小山光着脚站在我面前,满脸委屈。
我见到小山,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歇斯底里骂道:“谁让你外面乱说的?谁让你乱说的?都是你害的,你个猪脑壳,你个害人精,我打死你。”
小山站在原地,被我一连抽了好几巴掌,却没有动弹半分。
平日里,我一凶他就跑,可是这一次他没跑,只是站在原地哭着,嘴角被我打出血了,也只是看着我哭着。
我看着他嘴角留下的血,手也抖了起来,最后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次我们一家都很惨。
老爸身上满是伤,半夜里疼的哼哼着。我头上的伤口开裂了,左手手臂骨头似乎也裂了,到了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我的伤口感染了。
伤口感染在山里并不是小事,处理不好是会死人的。
我们没钱,去不了镇里的卫生所,土法子就是割坏肉腐草药。我额头的伤口在眉毛上面点,挖肉就等于毁容,可是我没办法,只能这么做。受伤的第二天下午,我把弟妹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床上对着破碎的镜子拿烧红的刀挖肉。
疼。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坏肉被我硬生生刮下来了,甚至我感觉刮到了自己的骨头,鲜血流在脸上,我头一阵阵空白,在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我把草药泥按在了额头上,随后眼前一黑,就疼晕了过去。
……
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意识。
我只是隐约听到了我妈的声音又在喊:“他来了。他来了。求求你了,别带走我的娃,别带走我的娃。”
我努力睁开了眼睛,只感觉脑袋眩晕的厉害,根本动弹不了半分。就在我又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白色影子。那个影子很高大,在我面前,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就好像黑暗中的月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