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找到了工作，然后白天就把我送到小区附近的托儿班。

但是第一天，她就没有准时来接我。

她迟到了一个多钟头，一个劲地跟托儿班老师道谢又道歉。

她对我说：「豆豆，对不起，妈妈回来晚了，有没有想妈妈？」

「不想。]

[可是妈妈想豆豆了。妈妈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迟了。」

她嘴角笑着，眼尾却挂着泪珠。

我别过头，不去看她。

她抱着我往出租屋走的时候，我能闻到她身上的汗臭味和馊味。

「你可以先洗个澡再去接我。]

话落，她瞬间身体一僵，什么都没说，只是加快了脚步。

我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而我真正想表达的是，不用急着先去接我。

我这张嘴，应该捐了。

回到出租屋后，她把我放在床上，然后就去冲了个澡。

她换上居家服，问我：「豆豆，晚上煮面吃，好不好？」

「托儿班老师给我吃了一块面包。」

话落，她的眼眶隐隐又红了。

她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在我面前努力维持笑容。

[豆豆对不起，妈妈努力赚钱，不让你饿肚子。]

我吃了小半碗面，然后如她所愿，乖乖地坐在床上看动画片。

我瞥了她一眼，看着她走进卫生间。

然后依稀听见她偷偷打电话的声音。

她刻意压低声音，但我还是听到一些。

她在借钱。

尤其是对方那一句嗓门贼大的「没钱可以去卖呀]，想不知道都难。

她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不知道找了多少人，最后笑着走出来对我说：「豆

豆，妈妈有钱了，以后晚餐在托儿班吃。

我没问她钱是从哪里来的，我这个年龄也不该问。

我只知道，她依旧早出晚归，每天晚上都是洗过澡才去托儿班接我。

我摸了摸她越来越粗糙的手，看着她眼角多出的细纹，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她咎由自取。

她不该生下我。

可这些天我看到的是，她在努力做一个好妈妈。

但是，她又一次回来迟了。

我看着托儿班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延迟了两个多钟头还没来接我。

托儿班老师打电话给她却是关机，到出租屋去敲门也没人应。

无奈，老师只能让我在她家先睡一宿。

早上醒来，我就听到客厅里的说话声。

「豆豆妈妈凌晨一点多才回来，一身酒气，不正经。」

「豆豆这个孩子太可怜了，跟着这样的妈妈怎么学好？」

[.…]

我的心突突突跳个不停。

沈微虽然是书里的恶毒女配，但她有分寸有底线。

不对，她什么事干不出来！

不然怎么会有我？

总不至于，我不是男主和女配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