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是溪岚阁的常客，深得妓子们爱戴，可否让五殿下帮忙，若是有五殿下的助力，三日内臣必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结果。”

裴云微微抬眼。

在此之前他一直混迹人群中不动声色，人们跪的时候他跪，人们议论的时候他就静静的看着，好像他就是个来看戏的。

臣子们早就习惯了他的无能无用。

若不是徐和正忽然提起来，他们根本忘了还有裴云这个人。 

与妓子交好，颇受欢迎，如此评价放在一个皇子身上，可以说是很恶毒了。

显然裴云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所以当裴永业鄙夷的目光扫来，问他能不能办好此事的时候，他并不在意是不是被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而是说：

“父皇，儿臣蠢笨，只怕到时再惹了乱子，免不了遭人怨恨。”

裴永业一心只觉他无药可救，一怒之下气血上涌，咳嗽声响彻横梁。

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过了半晌，他气喘吁吁地道：“能有什么做不好的，你是皇子，是朕的子嗣，这点小事也做不好，那就别活着了！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云卑躬，目送裴永业离开。

“这可是个表现的好机会，五弟可要好好把握。”太子裴延微微一笑，清风明月地说道：“若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来找本宫。”

“是有一件事不明白。”裴云抬起他清澈无辜的眸子，对上裴延：“那么多皇子，为什么太子哥哥偏生和我过不去啊？”

这话听起来太蠢了。

蠢到裴延忍了会，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拍拍裴云的肩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五弟啊，因为你实在是很可爱啊！”

能因为什么。

欺负人需要什么原因啊。

就是看他不顺眼咯。

再说，这是徐和正的主意，为了讨好他，把裴云拉下水给他看戏，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是赶紧回家问问你夫人吧，说不定她比你聪明点呢！”

他笑了会，摇摇头看傻子一样的离开了。

裴云全程投以不解的目光，好像真的无药可救。

……

琉璃备了马车接他。

“夫人！”他似乎怕她等得着急，跑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抱住了她。

淡淡的药香味铺面而来，琉璃贴上他的胸膛，听见头顶上方他说：“夫人，我好想你，我们快回家吧。”

琉璃敛了眸子，应了声好。

她知道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假象，可每当裴云靠近她，她还是很渴望得到他的“爱”，她便想人们的脚步慢一些，晚一点。

不要那么快的消失。

大家厌恶的，蠢笨的裴云，却是她舍不得放开的。

上了马车，隔断外界，裴云一言不发的松开她的手，速度快到仿佛多碰一下他都嫌恶心。

就这么厌恶她么。

琉璃闪过一丝黯淡。

裴云面容阴郁，裴延这个蠢货，他当自己多聪明，这次调查，不过是他顺水推舟罢了，他还当是玩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