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禧想着想着没有预料的打了个寒颤,正在说话的齐恕一顿,喝了口茶掩饰了过去。
一早上什么都没吃,还走了半天的路,又在书房里熬了两个时辰,崔禧饿得前胸贴后背,悄悄的使力捂着肚子,脚上也装作不经意的踮起再放下,整个人在能控制的范围内悄悄的做了好多小动作,无一不落的落在了齐恕的眼角余光里。
“好了,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用过饭后再继续。”齐恕一声令下,书房里的人走了个干净,崔禧差点没有高兴的蹦起来。
然而高兴还没有两秒就见齐恕一点没有起身的意思,她想开口去问,又怕犯什么忌讳,本来早上来迟了就有点不好,还挑三拣四的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看她这幅扭捏不安的模样,齐恕也无心处理公事,一把将手上的文书甩在桌子上,靠着身后的垫子倚倒,漫不经心问道:“怎么,磨蹭了一早上才来,是睡了一觉,想反悔了?”
崔禧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屈膝跪地申辩道:“还请王爷容禀,天还未大亮崔禧便起了,只是大司马府太大,崔禧一时迷了路才耽误了这些时间……”
“这么说来,倒是本王的错了。”他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挎在扶手上,腿脚随意的屈伸着,极为放荡不羁。却偏偏因着一副好相貌和长久以来养成的独特气质,平添了几分威严。
崔禧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
“崔禧不敢!”
齐恕看着她语重心长道:“哦,既事出有因便罢了。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愿意留下来,就不要想着你小姐的身份,犯了错可是要吃苦头的。”
我是不是愿意的您不知道?
崔禧喏喏的低头应道:“崔禧知道了。”
一只毛笔笔杆突然抵在下巴上,崔禧顺着力度抬起了头便看到齐恕严肃的神情,只听他道:“就从你这称呼上先改,你听听哪个跟前伺候的跟本王说话都是一口报一个名字的?”
崔禧从善如流:“奴婢……”
下巴上被笔杆轻轻敲了一下,崔禧立马止住了话头。
“本王只是代替行使你父亲之责,顶多让你端个茶倒个水的,如何算得上为奴为仆?”
“那……”那还能怎么自称?
崔禧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反正不管怎么自称,他开心就好,他开心了,她的小命就安全了。
齐恕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也不点破,放下毛笔,直起身子,继续处理桌上的文书,淡淡说道:“你自己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便能去用膳了。”
崔禧一哽,可为了肚子她还不能反驳,只能绞尽了脑汁想。
既然齐恕说了是暂代父亲之职,他又年过二五,自称女儿也不算为过,就是要有她这么大的女儿得十三岁就开始生……
崔禧思考着看了他一眼,试探的说道:“王爷既暂代父亲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