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离离看着他并没有制止，而此时的朝朔拿着早已冰凉的脸带着粘稠的血贴到脸上。

血脂粘稠贴出的？似乎不只是自己的脸，还有自己那颗举棋不定的心。

完颜离离看着他，不久前这未及弱冠的男子虽然在家族中饱受欺负，那还是能活下去。

而完颜氏族的破灭给这个早已伤痕累累的王朝带来了最后的一击。

如果自己的父皇不那么糊涂，不那么懦弱，对于各个氏族首领只是一味的谦让。

如果他敢下手驱逐那些窥视王权的氏族和至于，让国家破灭，百姓沦为南方胡人的走狗猪犬。

完颜离离看着朝朔终于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风卷着这声叹息，早已走远。

“好了，走吧。”

看着还在努力把脸皮贴在脸上的朝朔，完颜离离终于出声制止。

而朝朔放下手中的脸，起身猛地抓住完颜离离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快速的朝朔写着什么。

完颜离离这次并没有拍开他，因为完颜离离看见他的不一样，眼神不再迷惘，变得坚定，同时那清澈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如同千年的寒潭泛着冰冷的光泽，深深刺入人心。

完颜离离感觉自己应该高兴，她终于培养出一个足够强的人，可她，反而深深地感觉到了无力感。

她很清楚，她摧毁了一个人，她摧毁了一个人的幸福，甚至改变他一生的道路。

不知不觉又摸上了胸前的物什，自从救下朝朔，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碰。可如今又……

而后看着朝朔而朝朔指了指地上的字而后又指了指完颜离离。

完颜离离看着那行字：如果没有你可能我早就死了，但同样，若你的家族有能力，我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无论如何，我需要谢谢你，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会配合你，只是，完成之后，我会有条件。

完颜离离看着朝朔终究是勾了勾唇道“那么请你先拿出让我跟你合作的筹码。如果没有筹码，拿什么跟我赌呢？”

朝朔平静的听着，末了拿着树枝写到：你呢？筹码？

完颜离离低头“因为，我比你强。因为，你离不开我，因为，只有我能帮你完成你的需要。”

完颜离离的手指直至朝朔的喉咙。

日渐昏暗，大片乌鸦回巢如同黑色的云雾般，笼罩大地。漆黑的鸦翅划过完颜离离的发尖。

同时也激荡了完颜离离漆黑的眸子，朝朔抬眼看着完颜离离，微不可查点点头。

“走吧，今天晚上要留宿在前面的村子里。”

完颜离离率先走出树林。

然而并没有传来如期的脚步声，回头，少年抱着被刨出的女尸，重新回到坑前。

坑前枯枝荒草凌乱，他丝毫不在意刮破自己的衣服，而是把女尸放入坑中。

之后轻轻整了整女尸的衣服，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

饶是完颜离离也不由心中一惊，周围全是杂草，树枝燃烧的速度非常快。

不一会大火便吞并了尸体。树枝上的乌鸦全部展翅飞起，形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不需一夜这里的坟墓便全部会消失，而朝朔早已在点燃时，便已转身，和完颜离离朝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