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我们说好的生生世世在一起呢？”她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痛彻心扉。

“那时候，我没有记忆，不知道我的身份。”他终是忍不下心去看她，只好把头撇向一旁。

“呵呵呵呵……”她第一次会这样冷笑，笑的却那么痛。

“你说你不知道你的身份？没有记忆？！”

“那你告诉我，我算什么！？”

“为了一个没有记忆的你，我剔了仙骨，除了神籍！”

“为了一个没有记忆的你，我不惜放弃所有又险些搭上性命！而你，只有一句你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的什么就全部一笔带过了吗？！”

“那我到底算什么啊……”

她的声音从高到底，每一声，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在他的心里烙下了印记。

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从拉着自己慢慢滑落，然后瘫坐在地上。那样失声痛哭着。

“你知道那种被噩梦惊醒，又重覆噩梦的感受吗？”她就那样一直低着头，瘫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如果现在还是一场梦就好了，那样能梦醒之后，我就还能听到你的声音，闻到你的气味，感受到你的气息……”

“那样，你也可以一如既往的爱我……”

“陌儿，你不要这样。”他蹲下身子。他真的不忍心，好不忍心。

“樾。”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你不爱我了吗？真的不爱我了吗？”她的眼里，慢慢的都是渴望。

“我……”他犹豫的样子，仙陌看在眼里。

“你，爱的，是彼岸吗？”每一个字，说出来都那般艰难，她实在不想听他对她说他爱别人。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肯定。“是……”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离樾也跟着赶快站了起来。

她身体虚弱的几乎快要站不住，于是伸手抓了一下他，使自己站的平稳一些。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他真的想一下子把他拥入怀里，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儿来啊！”她突然的大声说起来。吓了他一跳，毕竟她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但是随后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满是伤感。

“我还以为你很爱我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她低下头，垂着脸，颤巍巍的站着。

“那……”他一直都在隐忍着，无论如何都不去看她。“那时候，你为我剔了仙骨，除了神籍，已经沦为凡体，我……不能，不能将你一个人丢在凡间。”

听他说完这些话，她的哭声戈然而止，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注视了他好一会儿，继而开口。

“你……你……竟是……在……可怜……可怜我？”她真是想不到，她自认为的爱，原来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不过只是可怜她罢了……

他沉默。

“你凭什么可怜我！！？”她大声吼道。

“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我可是神界高高在上的天帝之女，神界备受宠爱的，唯一的公主，还远远轮不到你一个妖来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