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刹那，墨萧寒想起之前在希岸酒店的那个酒会，落水的应染瑶会不会也和现在这样绝望。

那一次他没能救她，差点让她丧命，这次他绝对不能再放手了。

墨萧寒憋着口气游了过去，一把攥住应染瑶的手浮了上去。

他是吐出嘴里的海水，托着应染瑶，红着眼大声叫着：“希希！希希！快醒醒！”

墨萧寒转头望向岸上，眸色一沉：“该死！”

他们现在离岸已经太远了，以他现在的体力可能游不到岸上。

“咳咳咳……”

应染瑶剧烈咳嗽着，只觉口鼻甚至耳朵里都是冰冷的海水。

而唯一的暖意就是后背结实的触感。

她大口呼吸了几秒，意识才开始慢慢清醒。

应染瑶抬起头，入眼的是完美的下颚线，她眼眸一滞：“墨萧寒？”

墨萧寒低下头：“是我。”

“你……”应染瑶嘴唇颤了颤，在一片恐惧中找到了丝安心。

想不到救她的人会是他。

墨萧寒一手揽着她，一手费力地往前滑着：“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然而海水的阻力加上海浪，将他往前推了半米后又把往回拉回了两米。

应染瑶感受到腰间那只手的颤抖，眼眶一热：“你放开我吧，这样你也会被淹死的。”

“不放。”

墨萧寒通红的眼眶中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其中的坚定和后悔从眼尾渐渐淌出。

应染瑶看着他的侧颜，有一瞬的恍惚。

这一刻，她好像又看见了从前深爱她的墨萧寒。

那个为她打架、因她一句“想喝网红奶茶”便顶着大太阳排了三个小时队、为了没考好的她而穿上裙子跳兔子舞的少年……

眼泪不知不觉淌落，滴进了同样咸涩的海水中。

应染瑶抑着心头的疼痛，颤声开口：“墨萧寒，我活不了多久了，你没必要为我搭上一条命。”

闻言，墨萧寒心一紧。

他转过头望着应染瑶，一字字道：“那我现在把我的命给你，要死就一起死。”

应染瑶紧皱的眸子颤了颤。

墨萧寒的语气中满是不容改变的决绝，好像真的要和她一起淹死在这海中一样。

回想这些年两人的纠缠，她心很累，更无奈。

或许是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才会让她这这辈子的生命如此短暂，甚至失去了父母，错过了挚爱。

应染瑶看着墨萧寒，酸涩的眼眶不断落下大颗的泪水。

她的后事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墨萧寒不同，聂家就他一个孩子，他不能出事。

“墨萧寒，帮我转告陈炎，这辈子我对不起他，下辈子我再还给他。”

应染瑶说完，抬手去掰开墨萧寒的手。

墨萧寒眸色一怔，慌忙收起另一只手将她抱的死死的：“我拒绝，如果真的要死，下辈子该让我来还给你。”

应染瑶心一横，用力掐着他的手：“我不要跟你死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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