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妹妹入土为安，我只能向亲戚朋友们借钱办葬礼。

我独自联系了殡葬公司，替妹妹换上她一直想要的裙子。

本来，我想把这条裙子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可惜一切都晚了。

馨馨，再等等姐姐，姐姐会帮你报仇的。

“馨馨爱美，穿上这条小裙子就是最漂亮的小公主了。来生一定要选择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做一次真正的公主。”

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妹妹，如今变成了一捧灰，躺在这狭小的盒子里。

我用第一笔工资给馨馨买了汉堡。

她一直不肯吃。

“姐姐，我想等妈妈回来一起吃。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吃。”

我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妈妈不会回来，她正陪着她的青梅竹马追寻幸福呢，怎么会回到我们这个破破烂烂的家呢。

那天等了很久，妈妈都没回来。

“姐姐，以后咱们搬出去吧。搬出去住，妈妈或许会高兴些。馨馨已经会做饭了，还会洗衣服，拖地。我可以照顾姐姐的。我们再去看看爸爸吧，跟爸爸说我们过的很好。”

可是没等到那一天，也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了。

葬礼上，我妈鼻青脸肿地冲出来。

“把份子钱拿出来，快点。”

我使出全身力气才把她推开。

“你在闹什么？滚，你给我滚。”

我妈披头散发的从地上爬起来，拽着我的胳膊。

“乖女儿，把收礼的钱给妈妈。你就帮帮妈妈吧。当初生你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九死一生才把你生下来，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是你妈啊。”

看着她疯癫的模样，我心里头像压了千斤巨石一般难受。

好好的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又要拿钱干什么？去倒贴那个男人吗？你怎么这么蠢？”

那男人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抛夫弃女。

“成哥说了，就这一次，这次肯定能成功。你就帮帮妈妈吧。”

不想再和她有半分关系。

“颜颜，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当初难产是因为赵成欠了钱，她为了赵成去跟人打架，才难产的。事后别人赔了钱，也被你妈全拿给赵成了。”

“是啊，当时你妈没奶，她又舍不得给你买奶粉，每天喝米汤糊糊，瘦的就一层皮了。钱都拿去给赵成赌博了。我们看不下去了，才给你买的奶粉。”

“这种人怎么配做母亲啊！”

“赵成有什么好的啊，除了喝酒、赌博，还会什么。她的心肝都是黑的，为了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管，简直不配做人。”

“当初她本来是要和赵成私奔的，结果已经怀了馨馨，赵成知道以后就丢下她跑了。所以她一直虐待馨馨啊。”

..........

各种陈年往事被揭露。

我对母爱的最后一丝渴望都没了。

“你们闭嘴，成哥不是这样的人。成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说了这次生意成功，他就娶我。你们就羡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