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哥哥不一样,他不会打她,也没有嫌弃她,还会主动送她回家,一看就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很喜欢!
小孩子的善意来的突然,喜欢也很直白,萧允懿先怔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淡淡地“嗯”了一声。
半晌,他不知怎么,竟又解开了自己的披风,罩到了饱饱的身上。
饱饱的小身子被披风压了一下,差点摔出一个屁股蹲儿。
好在萧允懿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饱饱的后衣领,拧眉问:“没事吧?”
太弱了。
一件衣服都能将她压垮......
“没事呀!”饱饱怀里抱着萧允懿的披风,披风很大,几乎盖住了她的小鞋子,可她却很开心,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全是笑意:“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萧允懿顿了一下,蹲下身,将披风系到了饱饱的身上,淡淡说道:“春风凉,莫要染了风寒。”
饱饱乖乖点头。
她矮墩墩的一小只,萧允懿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几乎及地,偏她又不想将太子哥哥的衣裳弄脏,只能用小手把着、抓着,不让披风落地,看上去十分笨拙,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一般。
萧允懿看在眼里,没说话,只微微颔首,老太监就读懂了他的意思,连忙上前,笑堆满脸地说道:“小殿下,还是让老奴抱您回去吧!”
说着,他便蹲下身,将地上的小家伙抱了起来。
她看着小,却是个实心儿的团子,抱起来有些重,可老太监抱着她,却丝毫不见吃力,甚至连呼吸都不曾乱上一下,看模样,似乎个练家子。
饱饱也不怕生,歪着小脑袋往老太监的脸上瞧。
老太监慈祥地笑了笑,没说话。
饱饱也忍不住弯了眼睛,然后抱着怀里的披风,仰着小脸儿往萧允懿的方向看,奶声奶气地说:“饱饱不冷,衣衣给哥哥穿呀。”
萧允懿的视线落到饱饱手里的披风上。
有点湿,还沾了灰。
他不动声色地避了一下,说:“孤不冷。”
若非想要看一看十七后脑处的疤痕,他连她都不想碰一下,又怎会穿她穿过的衣裳?
之所以将披风给她,不过是看她小小一人儿,生活在这能吃人的深宫里,太过可怜。
本就命苦,要是再染了风寒,又请不到太医,怕是熬不过这个春天了。
萧允懿没有多少同情心,今天能觉得十七可怜,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再多的帮助,他给不了,也没精力给。
老太监算是看着萧允懿长大的人,哪里会不清楚他的心思,当即笑呵呵地说:“小殿下,这披风就当是太子送您的,您披在身上,也暖和不是?”
送给饱饱了?
可是娘亲说了,饱饱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呀。
她眨巴眨巴眼睛,正要开口,却见萧允懿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身前,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饱饱迟疑地张开了小嘴儿,到底还是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