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是在拖时间,事情他一定会办,只是早晚的问题。”
宋先生的嘴角微微有了一丝笑意:“我还挺意外的,沈清源这么正经的人,都跟着他学的会演戏了。”
孔祥鹏接道:“有人演戏,当然要有人看戏。我们可以给他他想要的,但我担心,他会不会像对付盖玉龙那样对付我们?”
宋先生冷哼一声:“除非他想变成老张,可他比老张要聪明的多。”
“萧家那个老三,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孔祥鹏忽道:“这次事情这小子指挥若定,处变不惊,是个人才。可惜了,只是一个行军打仗的材料,不能为咱们所用。”
“一个娃娃而已,能惹得你孔大先生如此看重?你该不会想收他做女婿吧?”宋先生微笑反问。
“我的三个儿女哪一个跟他正当龄?”孔祥鹏笑了笑:“不过我倒还真给他寻好了一个大媒。就看他这趟上海之行,能不能做的让我满意了。”
“灾民要救,经济要稳,一手抓经济,一手争民心,这是来的时候姐夫交代给咱们的任务,”宋先生沉吟道;“上海的事没那么简单,除了灾民的救援抚恤之外,还有商界的稳定跟与日商之间的关系处理,来的时候何老鬼告诉我,日本人已经兵陈吴淞江了,这个当下大规模的抵制日货,只怕会出问题。”
“要的就是出问题!最好是能把仗打起来。”
“什么意思?”
孔祥鹏笑了笑:“老兄,你什么时候开始顾起家事国事,而不顾身后事了?”
宋先生一愣,然后仰天大笑了起来:“倒也是,还是身后事更重要啊!”
萧家大宅,办完宴席之后,众人便齐聚萧传庭办公室商量起了下一步计划。
萧传庭的头痛病又犯了,萧清晖即时送上了一个小药瓶,萧传庭接过药瓶倒出两颗红色药丸,也不就水,直接吞咽了下去。
“萧兄,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再议。”沈清源提议道。
说完话,沈家人便起身欲走。
萧传庭揉了揉太阳穴,十分痛苦的挤出了两句话:“危险,太危险了!”
众人一时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萧清时却道:“老话讲富贵险中求,有的时候,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萧传庭反问道:“为什么要赌这么大?”
“他们既然敢把陈一鸣这些人带进来,就已经亮明了他们的态度,没有任何人是可以永远得到他们的帮扶的,他们只会看重眼下更得力,更能够帮助他们完成计划的人,而且,这个人一定要有可以让他们掌握的软肋,他们才能放心的用,这是蒋家用人的一贯原则。”
“可他们不是傻子,会看不出我们是在演戏?”
“他们又何尝不是在演戏?”
萧传庭痛苦的表情这才收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了笑意:“我现在,才总算明白了你的全部计划,只是上海这一局,要孤身犯险,着实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