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新人对她一阵笑，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姑娘这般说她的原因，后面来选人的姑娘都没瞧上她。她孤零零地立到最后，就像一个笑话。

“袁妈妈，这个小姑娘我看不错，把她给我吧。”冰巧听到有道温柔的女声这样说，她有些诧异和惊喜。

到现在，场上就剩下她一个人，这位姑娘要走的就是她了罢。

“阿柳，这小丫头性子还没磨平，怕不适合做你的丫鬟，我另给你选一个乖巧会伺候人的，如何？”说话的人声音很耳熟，同那天从母亲那里买了她的妖艳女人很像。

冰巧偷偷看了一眼，果然是那个女人。想不到在这青楼，这个女人还是个老鸨级的人物。

被叫做阿柳的姑娘最终还是要走了冰巧，她给出的理由是，“这小丫头和了我的眼缘。”

要走冰巧的姑娘叫柳代萱，来头很大，据说是这家青楼的花魁。

但是冰巧在柳代萱身上看不出任何高人一等的骄傲，反而十分淡然。

“冰巧。”柳代萱回眸，她的眼神温和，不急不躁，“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听到柳代萱的话，冰巧不自觉地上前一步，鼓起勇气问，“姑娘，他们都说我不好，都不要我，您为什么会选择我？”

是因为怜悯吗？

柳代萱笑了，捏她的脸，道，“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啊。小孩子离了家，哪有不哭的？”

又笑了笑说，“小孩子家家的，我选了你就是真的喜欢你，别多想。”

相处久了，冰巧发现姑娘是一个真正温柔的人，她的温柔不流于表面，而是从内里散发出来的。

楼里不是没有所谓的温柔的姑娘，可是同阿柳姑娘相比，她们的温柔总像是一层假面，一戳就破。

“姑娘，天气凉了，开了窗要好好披上衣服。”冰巧将一件厚厚的大衣给柳代萱披上。

柳代萱凝目望着窗外，秋日里，落叶纷飞。

不知道为什么，姑娘总是喜欢开着窗，看窗外的景色。有时候，姑娘望着窗外能望上一整天。

冰巧觉得这样的姑娘让人忍不住一看在看，可是，被吸引住目光之后，心里也泛着酸涩。

姑娘曾讲过，她原本也是大家千金，结果父亲犯了什么事情，牵连到整个家族。她就被充入青楼，卖笑为生。

所幸这一间青楼不是低级青楼，里面的姑娘不必出卖自己的肉体，只不过卖弄才艺，逗人开怀罢了。当然，如果是姑娘们自己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阿柳姑娘备受欢迎的原因除了她清丽的容貌，便是她的惊才绝艳了。

姑娘成为妓子之前，曾是名动京城的贵女，无数公子哥踏破了门槛也想要见她一面。

冰巧从没有接触过所谓的琴棋书画，只知道姑娘弹琴好听，跳舞美丽，下棋画画写书从没输给过别人。

她一味地崇拜姑娘，认为姑娘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