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清楚记得阿姨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她蹲下身，摸着我的头发，急切地问道：‘晴晴，晴晴，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看到我点头，阿姨猛地抱着我，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就放声大哭。

阿姨一哭，我也忍不住伤心起来，搂着她的腰，把自己所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地哭了出来。直到院长上前相劝，我们俩才停了下来。

阿姨拿着领养手续，带着我回到了她的家，从此就收养了我，并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上学。十多年过去了，阿姨却没能等到安度晚年的时刻，就这么匆匆走了。走得那么无奈，那么不甘心，即使是在火化的时候，眼睛都是睁得大大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越晴再也忍受不住，用手蒙住自己的双眼，肩膀抽动着，开始无声地哭泣。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流下来，爬过手背，慢慢滴落在膝盖上。

“越晴姑娘，请你节哀！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就要坚强起来，要对得起为自己付出的人，要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瞑目。”龙飞柔声安慰道。

擦去自己的泪水，越晴镇定下来，望着龙飞说道：“龙先生，知道的我都说了。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不要叫我龙先生，要么叫我龙飞，要么就叫龙大哥。这样吧，还有点事想问问你，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不知道是哪方面的？请龙先……大哥说明。”

“昨天你是大门口的迎宾吧？”

“是的，还有我的好姐妹雯雯。”

“在你们上班期间，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黑色风衣，中上个头，看起来很有风度的年轻人？”

“你是说他？”

“怎么，你有印象？”

“是的。不知道你问的，和我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当时他是一个人来的。刚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些害怕。特别是他的脸，冷冷冰冰，脸色很差，就像是生病了一样。”

“对，就是他。你还能不能回忆起其他的细节？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包括你自己的感受。”

“其它到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他的步子很奇怪，就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间距几乎一模一样。还有就是，他的笑容很可怕！”

“可怕？能不能说说是怎样可怕？”

“怎么说呢？他不笑的时候，就像遗像里的人物；一旦笑起来，那笑容不是完整的，被分成了许多块，像是，像是土地干裂以后，那纵横交错的裂缝。”

越晴形容完那人，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每当想起那人的时候，总会不自禁地想到殡仪馆里大大的遗像，棺材前面的长明灯，还有幽幽的叹息声。

龙飞和左阳相视一眼，表情非常凝重，显然从她的话语中发现了什么。

“越晴姑娘，你的朋友，那个叫雯雯的女孩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想和她见见面，了解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