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定定低眸看着楼下那个,抬手一下一下狠狠捶击胸口的女人……
敞开的窗户,他还能清晰听到她压抑沉闷的咳嗽,还有她嘶哑染着哭腔的呢喃音。
“厉盛寒,厉盛寒。”舒蕊一遍遍痛苦叫着这个名字,胀痛的眼眶让她瞳仁里布满腥红血丝。
还有她瑟瑟打颤的单薄身影,看起来都是如此脆弱。
像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要碎。
叮叮叮。
***突然划破安静,舒蕊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接起。
“喂。”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凄凉和倔强。
傅景深蹙眉,听出她鼻音里浓浓哭腔,冷冽问,“怎么?睡衣都替你穿上了,别告诉我你还没见到厉盛寒。”
舒蕊失笑,是啊,来之前,傅景深这个疯子丢给她一件透明睡衣让她换上。
还说男人最了解男人,更是变态的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夸了一遍。
他还说,厉盛寒若是看到她穿那睡衣的样子,定然会血脉喷张,而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可他却忘了,舒蕊是人不是木偶,她虽然哭不出,但不代表她的心不会血淋淋。
而且她内心腾升的屈辱,更是几乎压垮她最后一根弦。
“没有。”哽咽的声音无力从舒蕊唇上道出。
傅景深当下脸色阴沉,警告道,“舒蕊,看来你还是嫌你哥的手指太多,行,我现在就去地下室。”
“傅景深,不要,不要伤害我哥。”舒蕊痛苦恳求。
傅景深却眉眼狠厉眯紧,无情道,“不伤害也行,舒蕊,一小时内我必须看到结果,否则……你懂的。”
啪,说完傅景深直接挂断电话。
舒蕊看着已然黑屏的手机,浑身剧烈颤抖。
手里捏着的合同越发收紧再收紧,干涩疼痛的眼眶染上一抹坚定。
哥哥,她不能再让他受任何伤害了。
所以厉盛寒不见她,她就去见他。
打定主意,她起身直接往里走去,脚下步子虽是千斤巨重,但和哥哥的性命比起来。
舒蕊觉得哪怕这会有巨石压在自己身上,她都定然能承受得住。
她也太过了解自己主动去敲厉盛寒的房门意味着什么。
但她没有选择,从舒氏被傅景深狼子野心占有,从父母惨死,从哥哥以一个死人的名义被那变态囚禁折磨开始。
她舒蕊就没有骄傲和自尊了不是吗。
曾经光芒万丈的舒氏千金又如何,现在的她怕是连条流浪狗都不如。
咚咚咚。
舒蕊壮着胆子敲响厉盛寒房门,颤瑟的呼吸和她此时心绪一样,紊乱如麻。
多年没再有过接触,她早已摸不透厉盛寒的心思。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几年前高调追她的那个厉盛寒了。
那时的他眼里无惧任何人看戏脸色,就差没把自己心捧到舒蕊面前,甚至还直言为了她,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可她呢?一脚将他自尊狠狠踩在脚下践踏,还扬言像他这种纨绔子弟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