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空又仿佛在不停地流转，羲月眨了眨眼睛，透过些许光亮，竟看到了她眼底异样的颜色，比阳光耀眼，比湖水清澈。

她顺手拿了一杯佳酿，送入唇边，轻轻呡一口，随即嫌弃不已，这是什么酒？实在不如海棠酒好喝，想来，时光悄然过去那么多年，她怀念的依旧是青霜酿制的海棠酒，喝不醉的。

“羲月，这酒可莫要喝多了。”

羲月一愣，青霜轻抚着她的脑袋，顺便也抚去了她双眸中夺目的金光，她缓过神来，清醒地点了点头，却忍不住又将酒杯放到了唇边，呡一口。

酒不是好酒，但她好久没喝过酒，酒的醇香让她意犹未尽。

正当此时，殿门被推开，显现眼前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模样却也极其面生，“今逢天帝大宴群仙，朔妍不请自来，为天帝奉上一份薄礼，还望笑纳。”

天帝远远看看来人，凰鸟？多年不见音容依旧，虽有诸多感慨，但他更多的是对她赴宴的感激，她一来，原本没法持续下去的宴会又有了新的开端，“朔妍言重了，快快这边入座，朕这大宴才刚刚开始！”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女仙浅笑着垂眸，不失恭敬地说道。

她悠悠然转过身来，将礼盒交给了仙侍，落座的位置恰好在青霜身旁，那个深蓝衣裳的小仙女，正是她视线停滞的目标，她凤眸凝视着她，比起方才对天帝的态度还要真挚诚心，又转眼望了望她，“青霜姐姐，好久不见。”

“嗯，回来就好。”青霜一双泪眼却兀自笑了笑，消失得最早的故人已经陆续回归，她高兴却又难过。

物是人非的岁月，她不知道该怎么缓和这种悲喜交加的感觉。

众仙不再是杵在原处尴尬幻想，而是如获新生一般，天帝即刻下令舞姬乐师登场，僵局巧妙地被打破，随着华美的曲调，氛围愈见高涨，喜悦。

“那这位小仙女是……？”她试探性地问道，实则是在心头嘲笑这个小女娃娃，哪里是个十四万岁的神君，简直出人意料的好笑。

“我叫羲月。”羲月侧眸一瞥，嘴角露出了嫌弃又不失傲然的笑容，多年不见，凰鸟翅膀好像硬了，不给她舒舒筋骨，她怕是要上天。

“咳咳，咳幸会啊幸会。”朔妍正拿着酒杯饮酒，被羲月一个的眼神盯得呛到了，不过话说回来，她更好奇这么些年她在这个被唤作羲月的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仿佛很有趣的样子？

可是，她不知道，羲月已经忘记了这几万年来轮回渡劫的所有事，颇多的感悟想要回忆起来些什么都是徒劳。

青霜劝朔妍慢些喝，羲月则给了她一个白眼，幸会么？朔妍这戏演的真是极好。

明明只是久别重逢而已。

天地知你我知，广元知喜鹊知，青霜不知，天帝天后乃至整个三界亦不知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