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官府便判定是陶秀才见色起意,意图对陈姑娘不轨,逼得人家姑娘跳了河。
谣言一出,这余家便铁了心要退亲,而同原主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余怀文更是默认了这举动。
可事实并非如此,那陶秀才是被冤枉的!
她双眸泛寒,心里只想着有朝一日定要翻案,再一抬头,对上的却是老太太那得逞又恶毒的眼神。
她顿了顿,“伯母,退亲就退亲吧,但这家店是我们陶家的……”
余老太太拄着拐杖堵在门口,“什么你们陶家的?这家香铺是我们余家的!你爹白纸黑字亲手画得押,地契上面都签着我们家的名字!”
陶春香震惊,这婆娘竟如此蛮横!
她转而看着余怀文,压住心里的火气道,“怀文,当初爹爹签字画押将店铺转让给余家的时候,你是在场的,你说句公道话,我爹压根就没收你们的钱,这间铺子是白送给你们的,是我的嫁妆,你既然不肯娶我,咱们可以退婚,这间铺子你总得还给我吧?”
不等儿子发话,余老太太就掐着腰,啐了一口——
“你做什么***梦呢?这家铺子分明是我们余家花了十几两银子盘下来的,余家在这条街卖香这么多年,街坊四邻都是知道的!你说这铺子没收钱,先拿出证据来!”
陶春香哑口无言,原主和那爹爹都是忠厚本分的人,当时念着是姻亲,怎会想到留什么字据?
良久,只听余怀文支支吾吾地说:“春香,别怪我心狠,也不是我背信弃义不想娶你,可你爹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儿,我若是娶了你,这街坊四邻都得戳我们家的脊梁骨呢!我日后是要考取功名的,你娘家身上背着人命官司,这不是在害我吗?”
“至于这家店……”
他挺直了腰板:“是我们余家从你陶家手里买来的,怎么算白送呢?还有,以往咱俩定了亲,你在我家吃住也就罢了,现在婚事都退了,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让你留在我家不合适,你还是快走吧。”
说罢,几个年轻的壮汉提着短棒围上来。
眼见着昔日山盟海誓的情郎突然变了副嘴脸,陶春香紧咬着银牙,眼眸浸着冷意。
可她知道此刻自己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是这家人的对手,只能先行离开。
然而,她刚走进一个巷子,就瞧见不远处几个大汉气势汹汹的向她走来。
“上头说了,弄死她,了了这桩破事,少不了大伙儿的好处!”
“一个没人要的孤女,就算被淹死在什么犄角旮旯窝里,又有什么人过问?该怎么结案,不都是咱们一句话的事儿?”
陶春香意识到危险,心中一紧,提着裙摆就转身跑,然而不等她抬步,后脑勺登时袭来一阵剧痛。
她眼前一黑,被人强硬地堵住了嘴,套进了麻袋里。
伴随着落水的声音,冰凉的水铺面袭来,让她瞬间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