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树欲静而风不止，石家小辈却处处与他们父子作对，每日都有人到他家门前放声辱骂，石谦早已经心神疲惫，倒能够无视这些小孩子们开玩笑般的侮辱，可石凡年轻气盛，对于这再三的挑衅终于是忍受不住，出手与石林打作一团，结果可想而知，淬体五重的石林轻而易举的将石凡打翻在地，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段对话。

“凡儿，凡儿。”轻轻的呼唤声响起在石凡耳边，让身处黑暗中的石凡身子一颤，这才缓缓睁开眼皮，熟悉的一幕令他愣了一愣，旋即转头，便见到床头处，一男子正端坐其上。

“爹，”石凡提起精神，小声的道，却发觉身子一阵胀痛，低头看去，目之所及，尽是肿起来的淤青，不过这淤青上却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显然有人为他的伤势做了处理。

“以后不要再与旁人争斗，学艺不精，只能是自讨苦吃。”见石凡醒转，石谦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却是又板起脸来，一字一句的训斥道。

对于这位严厉的父亲，石凡显然是有些惧怕，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便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眸中光芒闪动，思考着什么事情。

“不要再去找那石林，专心修炼，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见石凡无恙，石谦再次离开家门，他每日都要去山中打猎，以此来供养父子两人的生活，运气好的话，偶尔还能够遇到珍稀的药材。

家中再次变得空荡荡，石凡的心情却平静不下来，他的目光在屋中左右徘徊，终于是落在了那块祖宗牌位上，愣了一愣，石凡自床上坐起，将那牌位从供桌前拿了过来，紧紧的抱在胸前，头颅低垂，带着哭腔祈求道：“先祖，若你们在天有灵，就请保佑我父子二人，不要再受他人之气。”

就在石凡默声祈祷之时，那光滑圆实的牌位却传出一阵亮光，豆大的光团从其中飘荡而出，一点点的融入石凡的胸口，可这一切，只顾低头啜泣的石凡并没有察觉。

银月如盘，满天繁星。

月夜下的东林显得极为安静，小屋中，父子两人正在吃着晚饭。

“爹，我听说半年后这次族比就要开始了，前五名可以获得龙脉丸，对您的身体可能会有些好处。”石凡一字一句都显得小心翼翼，即使如此他还是出了满头大汗，自从石谦不能修行之后，他的神态就显得沧桑了很多。

“噔，”筷子碰到瓷碗，发出一声微响，石谦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上那般平静。

“爹，”见石谦略一犹豫，继续吃面前的饭菜，并不回答自己的话，石凡再次焦急的喊道。

停下手中筷子，石谦的神色略显疲惫，良久方才缓缓开口，“你若想去，那便去吧，有这心意就行，不要逞强。”

“是，爹。”见石谦松了口，石凡心中也轻松许多，他不禁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心中默念：“我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