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明个儿你自己同你奶说吧，要是她能够同意，我也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一听此言，明瑶瞬间跃起，问道：“可当真？！”

“当真，”林氏拍了拍她的肩头，将她按下去继续睡觉，把被子给盖上。

“先睡觉吧，一切事情等天明了再说。”

明瑶心中惦记着这件事，所以等鸡鸣第一声以后，她就爬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林氏也早早地起来了。

明瑶拿着木梳出去的时候，就见到了林氏正在院子里扫地，她那瘦弱的身体正弯着腰拿着扫帚打扫地上的鸡粪，旁边还有一大堆的烂菜叶子。

“娘，我来吧。”明瑶想也没有多想，就走过去帮忙。

把烂菜叶子给抱到另外一个地方，用铲子将林氏扫好的鸡粪给铲到菜地里去，可以当菜地的天然肥料，那些鸡苗都已经长大了许多，叽叽喳喳的啄食着烂菜叶子。

明瑶从墙根底下堆放的袋子里舀了一大碗的糠，一挥手洒在地面上，让那些鸡苗吃。

猪草还没有去地里打，装猪草的大筐子还空落落的丢在一旁，约莫是要等到大伯娘孙氏起来以后再说了。

林氏把扫帚给放下，拢了拢长发，去拿洗脸的木盆出来。

再出来的时候，她那头长发已经用包巾给围住了，脸上呈现出郁郁寡欢之色。

“瑶丫头，过来洗脸，待会儿和娘去厨房做早饭。”

她打了半木盆水，放在青石阶上，手里握了半块胰子。

明瑶觉得新奇，抹了抹胰子，在手上搓出了细密的泡子，滑腻腻的。

依照明家人的德行，恐怕林氏的这块胰子也是偷藏起来的，却不知道怎么就舍得拿出来给自己用了。

正疑惑呢，耳畔却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

“瑶妹妹！”

挑眼看去，隔着不远处的李家院子门口，是那个青衣少年李钰。

明瑶笑着同他打招呼，说道：“钰哥儿，起这么早。”

李钰朝她挥了下自己手中的书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起来看书，先生布置的作业。”

不管是不是先生布置的作业，能够在这么早就起来看书的，都值得被尊重。

说实在话，明瑶也希望李钰将来能够高中，那么他以后的命运或许就会不一样了。

明老太等人起来的晚，等明瑶和林氏将饭菜都盛到桌子上了，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近来天气倒是凉快了些，早晨吹风，明老太的身子骨便觉得有些不适。

还取了个长披风穿着，沉着张脸，一屁股坐在了上位。

钱氏脸也有些肿，多半是昨晚上没有睡好，坐下后就盯着碗中的那小块野味。

等饭菜齐了，明老太一声令下，率先端起碗夹走了那块唯一的野味。

明妮子舔了下嘴唇，用胳膊撞了下她娘。

大家都惦记着肉，可野味就这么一块，还是其他人拎着来送人情的。

整个明家，除了明老太能吃，谁还能动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