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现得更慌乱了，嘴都跟着打颤，【哥，我进门的时候嫂子……已经倒在地上了，我什么……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我确实没看到，但章小蕙一定是梁文孝推下楼的，她已经是怀孕八个月的孕妇。

梁文孝这一推，一尸两命，干净利落。

一如十几年前他把妈妈推下楼那样，毫不犹豫。

很快，120急救人员来了，还有警察。

梁文孝嚎啕大哭，甚至在急救人员给章小蕙做检查的时候还不放开那已经有些发凉的尸体。

我心中冷笑，是怕人还没死透么？

【小蕙，你醒醒……快醒醒！】梁文孝边说边小心的抚过她隆起的肚子，【你一定不能有事……，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原本已经沉寂许久的梁家别墅因为章小蕙的死而热闹起来，急救人员、警察在别墅里里外外穿梭不停，梁文孝如杀猪般的哭嚎声更是引来不少围观的人。

我瘫倒在地，脸上有尚未干涸的眼泪，手上的血还带着温度，盯着章小蕙的尸体被装在袋子里退走。

【嫂子——】我猛的冲上前去，抱着她的双腿，【你怎么能跟妈妈一样……从楼梯上摔下来，你不能像妈妈那样离开我！】

不就是演戏，谁不会？

我疯狂的大喊大叫，不过是为了演示心中的狂喜。

我怕自己会抑制不住情绪笑出声来，会一定想警察的调查方向。

听到我喊妈妈，梁文孝的身体明显僵了一僵。

你是在害怕么！

警局。

【我回来给爸爸过生日。】我裹着一件警用大衣在审讯室里录口供，【开门之后就看见嫂子已经倒在楼梯旁，身下流了好多血。】

【你只看到这些？】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我面上满是悲痛，心中却是嗤笑，小警察一直盯着我，是想从我脸上看出来些什么呢？

说他小，也至少得三十岁了吧，至少比我大上许多。

他看得专注，专注到我从他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个浑身发冷、憔悴至极、满脸泪痕的小女孩。

那女孩皮肤白皙，过于瘦弱，却也难掩她眉眼细腻，五官精致。

女孩长相跟母亲很像，皱眉时隐约间有似刚毅的样子，这一点又有些她父亲的影子。

这女孩就是我。

2

我是个私生女。

从小我就跟妈妈一起生活在梁家，我们跟佣人一起吃饭，睡在别墅的地下室里。

妈妈每天都要早起，跟佣人一样干活，还要被大夫人非打即骂，连同我一起。

偶尔，她会被这家的男主人叫到书房，回来之后便满身是伤。

很多时候她会抱着我无声的哭泣。

我问妈妈为什么哭？

她只说，我还太小，不懂。

后来，我长大了一点，也懂了一些事儿，就问妈妈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家呢？

她也只是苦笑，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