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珂庭拍了好久，以为他不在家，刚想走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啪嗒——”大门开了。

“云曦……”

没想到许云曦双眼一闭倒了下来，他赶紧伸出手接住了他，“云曦！”

怀里的人已经没了意识，墨珂庭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高得烫手。

要是他今天没来找他，他岂不是会把脑袋都烧傻了？

墨珂庭把他背下楼朝医院赶去，他大步朝公交站点走去，忽然意识到除了他，这几年来没有谁能让他这么着急了。

他们赶到医院，医生给许云曦输液，然后转进了病房里。

墨珂庭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并不好受。他此时并没有睡意，直到后半夜的时候，许云曦才醒了过来。

墨珂庭担心地道：“云曦，你要喝点水吗？”

许云曦点了点头，眉头皱的紧紧的，似乎还有些不舒服。墨珂庭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端到他嘴边给他喂水。

许云曦舒了一口气，低声说了声谢谢。

“你这几天怎么不来学校了？”

许云曦的眼眶忽然一红，“前几天医院下了病危的消息，梁爷爷他没有撑过去……走了。”

“节哀顺变。”墨珂庭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握住了他的手。

他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瞪大眼睛去看窗外的月亮，故意不哭出来。

“我这几天一直在帮忙照顾他，他的家人很伤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梁奶奶好，你能想象……”

墨珂庭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床边听他说着。

“……明天就是梁爷爷的葬礼了。”

“我陪你去吧。”

“嗯。”

第二天，许云曦退烧了。

许云曦回家换了一套黑色的西装，他的头发用一条白色的发带束了起来，表情严肃而凝重。墨珂庭开车过来接他，看见他的脸色有些憔悴，“你没事吧？”

许云曦摇头一笑，“没事。”

他们各自拿着一束白菊去了公墓，把花献上去。

梁爷爷的亲人哭得很伤心。他们站在人群的后面，更能清晰地看到人们脸上的表情，令他们的内心很压抑。

葬礼结束，许云曦拉了拉他的衣袖，“我们走吧。”

墨珂庭盯着他的表情，总感觉他在强撑。他伸出手抱住了他，什么话也没说。

许云曦在他怀里愣了愣，觉得眼眶涩涩的，他把头挨在了他的肩膀上。“谢谢……”

“嗯。”墨珂庭见他这样自己也跟着难过，他收紧了手臂，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许云曦攥着他的衣服紧了紧，无声地哭了起来。墨珂庭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默默地安慰着。

许云曦哭了很久，他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墨珂庭松开了他，牵起了他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他垂着头，依稀能看见他通红的眼眶。

“难受了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