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菲没有正面回应，她只是隔着裤子，挂断了还在通话的电话。

她松了一口气。

“说吧，你想做什么。”

齐若伊暧昧地笑了笑，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非常浅淡的一抹笑意，好似那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般。

他说：“安宁饭店所有的店员可都在这里了哦，谁欺辱过你，使绊子给你，算计过你…无论如何，只要让你不爽了，你都可以随意选择惩罚方式。”

说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些利刃上。

花梦菲汗颜。

合着逼她变成一个和他一样的变态才有成就感呗？

花梦菲在心里大骂这个疯子，整个人直发怵，身处地狱的人应该是谢喃等人，可她分明觉得是她自己。

明明有很多同事都是无辜的，与她毫无瓜葛，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至于羞辱过她的，花梦菲也从未想过报复回去，活着对于梦菲来说就已经够费劲儿了，她压根没有心思做这些。

也不愿意变成和她们一样的恶人。

花梦菲哆嗦着，“没人欺负我。”

“你把她们放了。”

“哦，是吗。”

齐若伊嗤之以鼻，眉眼弯弯，觉得好笑，“有我在，怕什么？”

他轻柔极具男性特色的氤氲嗓音在此时只让人畏惧。

“放了她们。”

花梦菲又重申一遍。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她想都没想满口答应，“你说！”

齐若伊顿了顿，“杀了谢喃。”

谢喃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她只能死命摇头，长长漂亮的镶钻美甲抠进了花梦菲的皮肉里边，她低着头，低吼咆哮着什么。

脸部肌肉都在颤抖。

谢喃惊弓之鸟一样，齐若伊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吓得把头埋进了花梦菲膝上，微弱呼吸着。

她不觉得很爽，只是五味杂陈。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痛心疾首。

哪怕这个人是压榨、剥削她最厉害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非亲非故，我也没有招惹过你，哪里得罪，我花梦菲一人承担，不要牵连他人！”

“你若是非要把我当成谢小安，那我就做这个替代品。只是希望你放过她们，别再触犯底线。”

花梦菲顿了顿，“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吧，齐若伊。”

齐若伊撇了撇嘴，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他用力捏着花梦菲的下巴，直视着冲撞灵魂的眼睛。

他冷声说：“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语气温度骤降，她都感觉凉了一截。

花梦菲也明白，有戏。然而，她在这个游戏里，只能被动，只能逆来顺受，只能妥协。

否则无法保全自己和别人。

她不得不这样做。

花梦菲红着眼，沉吟不语。

真正的考验来临时，她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齐若伊也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欲望与执拗交杂，他明显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只能压低声音，用一种只有他和花梦菲才能听清的分贝恶狠狠逼问她：“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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