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就留疤，本宫不在乎，也与你无关。”

赫连寒听懂了，她不在乎留疤，不在乎他。

明明就在身边，气息交错，触手可及，他却不知为何想到四个字：咫尺天涯。

赫连寒强压下心头不安，吩咐人端来清水，亲自为凌霜清洗伤口。

“上药会有点痛，忍着。”他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再用帕子轻轻包扎好。

凌霜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喃喃道：“你这样，好像我奢望的赫连寒，可惜……”

可惜，晚了。

不过短短一日，她就再也不想要他了。

赫连寒被她眼里的怀恋揪紧，那不是他想要的。

“霜儿，别说了。”

凌霜自顾自说着，“我记得刚嫁给你的那会儿，你对我，跟现在判若两人。我傻傻的害怕，幸福是不是镜花水月？”

“赫连寒，你告诉我，究竟是我梦醒了，还是你把曾经的那个赫连寒弄丢了？”

赫连寒被她闵空洞迷茫的眼神给刺痛，捧着她的脸说道：“我在这里，我一直在……”

凌霜仿佛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一般，继续追问道：“你把我的赫连寒丢到哪里去了？怎么我再也找不回来了？”

赫连寒到底有些心虚，吻了吻她的额头，哄道：“你不要闹了，日子还长着，我们好好过。”

凌霜有些心累，干脆闭上眼，拒绝再交流。

就在这时，有锦衣卫进来禀报，说琼雯公主的心腹婢女有话要转达。

赫连寒剑眉皱了皱，下意识想要回避凌霜，正要迈步出去，那宫婢已经跑了进来，喜笑颜开道：“赫大人，我们公主这个月没来月事，刚才秘密看了太医，应该是有喜了！”

凌霜蓦的睁开眼，看向赫连寒。

那目光太冷，太摄人，让他感觉到一丝久违的心悸。

赫连寒瞪着那个没眼力的宫婢，沉声道：“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宫婢吓得瑟缩了下，硬着头皮问道：“赫大人，您打算何时向陛下求娶？宜早不宜迟啊！”

“滚出去。”

“奴婢告退。”宫婢点点头，像是这才发现凌霜，毕恭毕敬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难怪你说‘以后再说’，原来已经有人给你生了，不稀罕。”凌霜僵直的身子倏地一软，笑得无力。

赫连寒耐着性子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

话没说完，一只玉枕直直砸来，伴随着凌霜的尖利的呼喝声：“滚！本宫不想看到你！”

他微微侧身，拳头攥了攥，薄唇吐出冷漠的“慕凌霜，记好自己的身份”，忍无可忍摔门而出。

凌霜死死咬着唇，痛不可抑。

她真是卑微太久，卑微到赫连寒早就忘了，她除了他妻子以外的身份。

太过在乎一个人，连公主也从云端低到尘埃。

可悲，可笑！

凌霜脸色煞白，痛苦揪着衣襟，似乎要将身体里的血吐尽。

“赫连寒，本宫的身份是大晋公主，绝无可能二女共侍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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