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中，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南陵之于夜凌，不过是嘴边的一块肉罢了，随时吞食，简直是易如反掌。

云绾向后一倒，头敲在了床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栾清伸出手想去扶他，又收了回来。

南陵亡了，所以她才是他最后的一个威胁，才会下重金请杀手来灭口。这一次，她真的没有任何的依靠可言。

“他们自然不会想起，对于夜凌来说，南陵还是一个很好的附属国呢？但是，我偏偏造就了这一切，让一切发生得理所当然。”

云绾扶额站了起来，“我说过，我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不论是谁，只要能动摇我今日的地位，我一概格杀勿论，包括你。”

“是你，一手毁灭了南陵？”

“没错，就是我，赫连……栾清，你要杀了我报仇吗？”他从头上拔出了一根银簪，放进了她的手里，挑衅的看着她，指着心脏的位置，说道：“朝这里刺下去，狠狠的刺下去，你便能为整个南陵报仇了。来啊，栾清，你来啊！”

栾清握紧了银簪，看着他，仿佛就是在看另外一个自己。他们是双生子，要她把另外一个自己杀死吗？她做不到。

并没有感到太多意外，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呵呵……栾清，除了愤怒，除了指责我，你还能做什么呢？你连杀我都做不到，你还怎么杀死别人？这就是你，除了软弱还是软弱的你，让人生厌。”

“软弱？”栾清忽而笑了起来，他说的是实话，她就是这样的软弱。

“从我们进宫那天便注定好了一切，只有比别人狠，比别人更加小心行事，比别人还要多谋划一分才能活命。栾清，你难道就没有怨过，恨过，不甘心吗？被别人当做棋子再狠狠抛弃的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栾清，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不恨我吗？”

“不，我不恨你。”栾清摇了摇头，把手中的银簪放在了一旁。

“是么？”他怀疑的看了她一眼，不作声色的拾起银簪插回了头上，好奇的看着她。“为何不恨？”

“你比我可悲，所以我不恨你。”

“可悲？”他苦笑一声，“是啊，我确实可悲，你却是可恨。不愧是双生子，都这样让人痛恨。所以，我每一天无时不在想着，如何让你死去。但我改变主意了，我很想看看，你杀人时候的样子，是不是也和我一般？”

长袖一挥，她吩咐道：“来人，把南陵囚犯带上来。”

南陵囚犯！栾清心中微紧，不觉间握紧了锦衾，朝门外看去，只见两个御林军拖着一个身着太监服的人走了上来，把她推倒在地。“娘娘，人带到了。”

“绾、绾儿——”熟悉的声音传来，栾清当即怔在了那里。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疼痛蔓延开来。不是梦，不是梦，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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