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如雪这样，轩辕尧晟只觉着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容忍度是真的高。若是换了一个人，兴许他此时早已经拂袖离开，哪里还会在这处坐的如此安稳？

这样的异样让轩辕尧晟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他安慰自己，此番容忍慕如雪如此无礼，只是因为慕成均的军队大胜，就当做，是给这个慕婕妤的奖赏。

“皇上觉着，臣妾这画如何？”就在轩辕尧晟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慕如雪却是拿着她方才作的画走了过来。她的步子很小，但速度算不上慢，“听闻皇上曾经去过江南一带，对那处的风光赞不绝口，臣妾也有幸去过，便是想着将那风景绘下，献与皇上您。”

语罢，慕如雪便是将那画尽可能的展开，可无奈她手的长短有限，倒是如何也捋不直那画卷。因着她的衣袖也在慢慢晃动，这景象倒是让人觉着有些好笑。

“这几日听下面的人说你不曾出过沁芳殿半步，方才又是没有沐浴更衣，便是为了作这画不成？”

轩辕尧晟见着慕如雪这样，终是伸手拿过了画卷的一头，帮着慕如雪将画卷展开。而后，一副秀丽的山水画卷便是展现在轩辕尧晟的眼前。

“倒是不错。”看罢这画之后，轩辕尧晟便是微微点头，“虽说是欠了些许火候，不过大体上也能够入目。慕婕妤这画工，还有进步的空间。”

这便是轩辕尧晟在刻意压低这画了，毕竟慕如雪的画作也是得过不少才子的称赞，甚至在大梁之中也能够排上些名号。不过既然轩辕尧晟这样说了，慕如雪也是只能应下，到底是不敢反驳。

“臣妾省的。”

这话末了，轩辕尧晟便是不再回答，而是仔细的打量着这一幅画卷。不得不说，这画虽是不及那些名师大家，但是比着这京城的官家小姐，世家千金，却是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实际上，这也是慕如雪两世累计的结果。此前她身为那明玄宁的妃子之时，为了博得明玄宁的欢心，让慕家得以重用，她可没有少熬夜，也没有少请那些个绘画大家教她。

可是她和整个慕家，还是敌不过那林初蕊一句随意的‘阿宁，她欺负我’，敌不过明玄宁的猜忌。

到底是，往事最为剜心。

“慕婕妤？”轩辕尧晟看着眼前这个温婉聪慧的女子竟是在失神，心中不快之余也是多了几分好奇，“朕看你脸色不好，看来心事颇重。”

轩辕尧晟的语气带着三分调侃七分质疑。慕成均如今出征未归，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慕成均有心做些什么，轩辕尧晟也是有些鞭长莫及。

慕如雪察觉到了轩辕尧晟语气之中的异样，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家父出征在外，至今不曾寄回一封书信……”慕如雪神色失落，眼中的担忧与关心并没有作假，“臣妾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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