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不小心噎到，「也对，咳咳咳咳！」

「喝点水。」

我灌了一大口才把饭吞了下去。

然后我看到坐在身旁的艾比紧紧抿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他轻启双唇，「我再想，如果我是人类，你会不会……更喜欢我一点。」

我正要回答，兜里的手机却响了，看到备注后我站起身。

「待会说。」

走到阳台，我深吸一口气，「喂？」

「时颜。」

电话中传来与艾比截然不同的男声。

我的嗓音不自觉软下来，「你回国了？」

「嗯。」泉水般清冽的声线传入耳中。

「三年了，时颜。」

「我好想你。」

鼻尖处升起一抹酸意，那为什么整整三年都不联系我？

「我们见一面吧。」

咖啡厅里放着舒心的古典音乐，我怀念的看了又看。

这是我们大学时常来的地方。

「时颜，这里。」

坐在窗边的周云程挥了挥手。

暖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渡了一层淡金色。

慵懒惬意的氛围让我恍惚一瞬，好像此刻我们仍是大学里热恋的情侣。

但我知道，回不去的。

「好久不见。」我坐到他的对面，发现面前已经有了一杯卡布奇诺。

「是你爱喝的吧？」他撑着下巴，一脸温柔。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没想到他还记得啊。

可是周云程，我早就不喜欢了。

甜腻的牛奶香扑面而来，我小喝一口，「好像变了。」

周云程不知道他离开后我，我是怎么度过的每一天。

父母去世后，在我灰暗的生活里他曾是唯一的光。

所以当那束光离开，生活露出了原本残酷的面貌时，我才醒了梦。

后来我开始拒绝甜食，总感觉只有苦涩的拿铁才和我相配。

周云程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没变啊，还是甜甜的。」

「是吗。」

那大概是我变了吧。

嘴角沾了些奶沫，周云程看到后抽出一张纸要给我擦。

自然的像曾经一样。

可我却躲开了。

「时颜？」他空中的手一顿，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我自己来就好。」我抽出新的纸擦了擦。

「好。」

周云程轻笑一声，眼底满是失落。

「我们回不去了，对吧？」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三年了，周云程。」

「我们都不是当年的我们了。」

有些事情，有些人。

错过了，便是永远错过了。

我以为再次看到周云程我会哭，或者抱怨这几年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但是并没有。

心里平静的像是一涨潭水。

好像也不是，有一个石头打破了水面的平静。

那个石头就是艾比。

「我们之间结束了，周云程。」

我闭了闭眼，「我今天来就是想对你说这个，毕竟电话里说不够正式。」

周云程听完低下头，迟迟不语。

而那杯卡布奇诺，直到离座我都没再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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