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投足不敛锋芒，年龄最小，气势却不输。

但桑胭找的不是他，短短一眼后，她挪开了视线。

却不知下一秒，原本还在与人推杯换盏的沈煜，突然侧眸，将目光定格在了她身上。

...

“漫漫。”

视线绕过一圈，裴季从宴会大厅的另一处走过来，看到桑胭的第一眼，眼中难掩惊艳。

桑胭今漫穿了件黑色礼裙，头发悉数别在脑后盘成低马尾，耳垂上缀着两颗黑色小石头，没有刻意打扮。

但已经漂亮的晃目。

实在是她太白了，穿上黑色，愈发白的让人挪不开眼。

短暂恍神后，裴季说，“外公在楼上，我带你去见他。”

桑胭跟在裴季身后，上了二楼。

蒋老爷子此时正在书房，两人到了门口，还未进去，里面传来男人熟悉到骨子里的低沉嗓音。

“嗯，这次回来就不出去了，您说的对，太自由不好，总要收敛收敛才对。”

这话明明是说给蒋老爷子听的，门外站着的桑胭，却为之一怔，人都跟着僵硬几分。

裴季以为是桑胭紧张了，说，“里面只有外公和舅舅，你放松点。”

话落，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

很快，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又沉又重，随着步调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桑胭的耳膜，在脚步停下的前一秒，桑胭握住了裴季的手。

十指紧扣，主动的让裴季不自觉侧眸看向她。

与此同时，门开了。

门内的男人，视线从两人相交的手上一扫而过，声音随之落下。

“进来。”

听不出情绪。

桑胭被裴季拉着目不斜视的走进书房，蒋老爷子一看到她，就朝她招手。

“来，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裴季的眼光如何。”

桑胭听话的走过去，蒋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桑胭到了跟前便蹲下身来，随着裴季叫了声，“外公。”

屈膝的动作虽小，但很细节。

蒋老爷子很满意，“是个懂事心细的好孩子。”

话落，问起身边人，“正南，你这个做舅舅的觉得怎么样？”

桑胭视线没有半分偏移，始终放在蒋老爷子身上，但蒋正南落在她背后的目光，还是烫的她后颈灼烧。

好一会儿，她听他开口。

“自然是不错。”

....

裴季和桑胭在书房没呆多久，很快出来。

出来后裴季被人叫走喝酒。

桑胭独自走出宴会大厅，那颗自来时就提醒吊胆的心脏，这会儿才好似平复了些。

她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

反复不过两下。

“漫漫。”

蒋正南那在岁月磨砺下独有的低沉嗓音陡然出现在了身后，让她为之一颤。

他什么时候下来的？

桑胭不知道，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血色都跟着褪去一半。

身后的脚步声却越趋越近，直到，灯光投射下，蒋正南的影子几乎将她笼罩，桑胭终于再也遏制不住，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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