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顺着窗棂照进屋子，仿佛为榻上的女子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女子面容姣好，神情自若，声音如泉水叮咚沁人心脾。

素月看傻了，也听傻了，一时忘记了自己问过的话，连手里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苏瑶说了一会儿，见后面没了动静，一直纤细柔嫩的小手在素月眼前晃了晃：“喂，你个小呆瓜，本小姐给你读书，你竟然敢走神！”

素月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啊！小姐，您刚刚说什么？”

苏瑶嗔怒地瞪了她一眼：“哼！不说了！没听见就算了！”

素月连忙央求：“好小姐，好王妃，奴婢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告诉奴婢吧。”

其实她都不记得自己问过什么了。

苏瑶点点她的额头，又将书中的话念了一遍。

素月这回听见了，却听得云里雾里：“小姐，奴婢怎么都听不懂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这位女子很厉害吗？”

苏瑶点点头：“这位名唤清的女子，大好年华就死了夫君。可她并没有顾影自怜，也没有安于后宅，为了守住家业，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采集丹砂，成为了鼎鼎大名的丹砂女王。不但如此，还靠着雄厚的财力守住一方，就连始皇帝对其都礼遇有加呢！”

“一名女子也能如此厉害？”素月简直不敢相信。在她们的思想里，女人就该相夫教子，这种抛头露面的女人跟今日大街上花枝招展的坏女人有什么区别？

苏瑶知道一个小丫鬟有点接受不了。别说素月了，就是她，如果不是重活一回，不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只不过，她如今不想那样过了。

素月看着小姐眼中的坚定，心一突：“小，小姐，你不会也要......”

苏瑶笑着摇摇头：“我倒是想啊，可惜啊，我还是没那个脑袋，也没那份魄力。不过是想点法子自保罢了。”

“自保？小姐觉着王府不安全吗？”素月问。

苏瑶苦笑：“那倒没有。”

可苏瑶总觉得自己心里少了那份安全感。或许等有一天靖王醒过来，一纸休书把自己休了呢？那时候，自己总得有点活命的本钱吧。

主仆两个说着说着，太阳就落了山。

苏瑶见外面凉快了，放下书，起身道：“去看看厨房的汤熬好了没，我先去看看王爷，这大热天的，别可起了热痱子。”

素月一边帮她收拾一边嘟囔：“亏得小姐您不计较，您看看那位如月姑娘。一见了咱们，就跟防贼似的！”

苏瑶不在意地摆摆手：“她是她，咱们是咱们。咱们看王爷，她不拦着就行了。”

素月拎着装有参汤的食盒，跟在苏瑶的身后，主仆两个去了云晖院。

果然，如月也在，正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打盹，见王妃来了赶忙起身。

苏瑶抬手示意如月起来，也没说让她回去休息的话，因为知道说了也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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