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过身来,目光与卿风对视,“不知因何原因,面容溃烂?大夫也无法确诊?”
“她是这么告诉我的,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安,卿风也说不上怎么一回事儿。自从见了那妇人,她眼皮就一直在跳,“倘若那妇人害的瘴疠会浸染,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夜神情略显复杂,看着积云漫卷的苍穹,暗自思量半许,说:“世间事事难料,据史料记载十年一大疫,三年一小疫。倘若那妇人身染的瘴疠会浸染,再不能对症下药之前,以防悲剧演变,我们唯有事先预防,不能盲目行事。”
“如何预防?”
斟了一杯茶,上官夜说:“暂且先给村民服用一些能防患疫病的汤药,然后你跟展鹏去寻那名妇人,将她跟她家人,全部隔绝到后山山洞的地窖里,事后将县里的大夫一一请去给他们诊断病患,确证她身染的瘴疠会浸染而无法医治,那么你们就杀了她,尸首扔到后山一把火烧了。记住,此事千万莫声扬,以防引起村民慌恐。”
“我不去。”
目中极快地掠过一丝怕意,卿风断然拒绝。
杀人这种事,不到非不得已,她才不做。
上官夜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为何?”
卿风说:“那妇人面目狰狞,我怕见多了睡不安稳,夜夜噩梦。”
见她坚持,上官夜只好说:“那让展鹏跟展言去,你和纪翠花给村民送药,你看如何?”
“可是可以,但是衙门有这么多银子在未发病之前去预防疾病吗?”
“我先垫着,随后提笔一封书信给知府大人。”
“你怎么不直接将此事上报给你爹呢?你爹那么牛叉!”
“这是规矩。”
正说到这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裙摆摆动的声响。
崔白亦蹑手蹑脚进了内院,急迫的想知道,这二人房门紧闭,究竟在说些什么。于是警惕地左右巡视见院内无人,她便悄然靠了过来,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窃听。可里面交谈的话语声太小,她听不见。于是,她又换了个姿势,心下顿时暗喜,听到了,听到了,马上就要听到了——
“呼——!”
房门被人拉开,卿风惊愕地看着她,“表姑娘,你这是在练耳力啊?”
崔白亦一张脸被羞得通红。
她忍了忍,到嘴的话没说出口,直接进了屋。
卿风瞥她一眼,转身去找典吏。
取了钱,抓了药,发放药材给村民……
逢人就说:“春日气候无常,人食五谷杂粮难免不生病,以防诱发病患,大人敬天爱民,先村民之忧而忧、后村民之乐而乐,特让我来此送药……”
“这药怎么个吃法?”
“三碗水,一服药,煎三次,每次喝一碗。”
三个时辰之后……
卿风口干舌燥,受不了啦。
坐在茶寮,和纪翠花喝着茶水,歇着小腿。
看着脚下几箩筐的药……
真是太为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