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弛光看着身穿白纱的余安平,脑海里突然闪过两人多年前的某个约定。
她郑重地接过堂弛光手里的玩具戒指,然后毫不犹豫地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对。”
张导看了一眼堂弛光,估摸对方是真准备在这里观摩,便朝不远处的场务招了招手,让对方赶紧找一把椅子过来。
“听说这位演员今天拍完这场戏就杀青了?”
堂弛光盯着已经转身离开的余安平,迫不及待地把今早才知道的消息抛了出来。
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他也不会专程跟剧组请假,提早到余安平这边来察看情况。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辈子余安平还因为发现自己来客串雪心的戏,在休息室跟自己大吵了一架。
怎么这辈子却是在自己来剧组客串之前就杀青了?
明明他是按照上辈子的回忆一点一点地复制,为什么还是出现了偏差?
“怎么回事?”
堂弛光把经纪人程林扯到暗处,脸上的焦躁显而易见,“余安平真的拍完这场戏就杀青了?”
堂弛光还是不愿意相信,毕竟他印象中的余安平,是一个为了多拍两场戏,敢拿着酒瓶和制片人对瓶吹的人。
这种把钱和戏份看得比尊严还要重要的人,怎么会甘愿被别人删戏?
“对。好像是得罪了这剧的女主金玲玲,演不下去了。”
程林不知道堂弛光为什么如此纠结这件事。
“你确定?”
堂弛光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对。”
“不对。”
堂弛光终于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是从何而来。
“什么不对?”
程林盯着满脸阴霾的堂弛光,生怕他再犯什么糊涂。
如果让他在余安平和戚雪心中间选,他肯定会选戚雪心,因为余安平的“前科”,实在是太多了。
更别说她和堂弛光还真有过一段,跟假戏真做比起来,旧情复燃的可能性简直不能更高。
“余安平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他的印象里,余安平应该是那个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一心攀附权力、根本就不会落人下方的女人。
怎么会突然就杀青呢?
比分别时更加瘦削的蝴蝶骨,让堂弛光忍不住想起余安平当年为了减肥做的那些傻事,记忆里琐碎的日常像不可见的蛛网脆弱又病态,仿佛只要一颗尘埃的重量,就能分崩离析。
“程哥,你能帮我查一下余安平这几年的情况吗?”
“弛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
他只是念旧情,并不是因为放不下。
闹剧似乎也会有收场的时候。
“导演,我好像没什么状态,能休息一下吗?”
“好,那就休息二十分钟。”
张导大手一挥,爽快地答应了女主金玲玲的请求,守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听到指令,递水的递水、撑伞的撑伞、
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拍摄现场只剩下余安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