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天亮了,苏苏将就一下吧。”纪墨说罢,头也不回,从傅妈身上抢也似的将米蓉拦腰一抱,连外套也不穿了就走。
纪墨将米蓉抱在怀中,去车库取车,可是夜深风冷,即便他将她用力抱住,也不能抵去她的瑟瑟发抖。
看着米蓉不断蜷缩的难受样子,纪墨只恨自己思虑不周,没有多拿一条毯子……或者他穿上外套也好,这会儿她也不必如此难耐。
上了车,纪墨打开照明,这才看出米蓉满面落汗,整个人虚弱的仿佛就要昏厥。
纪墨再次探手一模,只觉得那额头似烧得滚开的水,烫的人不禁害怕。
他立刻凑近米蓉,想要低声安慰两句,不想,这样近的距离,竟是第一次将她看的真切。
米蓉脸型很好,是典型的鹅蛋脸,骨骼娇小,肌肤紧致,既不属于骨感却也没有半点圆润,恰是一寸不多一寸不少,越看越觉得精致。
而五官,虽称不上出众,但在此刻的暖光下,却显得清秀绝伦,十分耐看。
纪墨不觉出神,眼前,她双目阖着,嘴微微开出一条缝隙,唇色虽白但还是润泽。
直挺的鼻梁,如悬锥而立,在她白皙剔透的脸上遮出一泓阴影。
他不觉联想起她平时的模样,一双秀婉的眼,眸珠总是水盈盈的,一半柔弱一半委屈,看他时却极尽深沉,仿佛有无数难以言说的隐忍。
而让他习惯的那种表情,在三年前,却是另外一番样子。
初中临班的时候,他几乎不曾注意过这样一个文秀的女生,到了高中,虽然熟识,打个招呼都是喜笑颜开,也却并不了解。直到考入同所大学,他才真正将她纳入眼中。
一个努力、聪慧、温柔又优秀的女生。
那是当时他对她的印象,有好感,但没有任何杂念,单纯的欣赏她,如同欣赏画廊里最特别的画作、烧制最风雅的青花瓷。
那时,她看他的眼眸水灵的就像山涧的幽泉,清浅沁人。
而每当对上她的眼眸,更有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错觉那双眸子轻而易举便能看穿他。即是仅仅相视一笑,也与任何人不同……
明明连好朋友都算不上,感觉却像知己。
如今想起,纪墨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三年的怨怒早把当初所有的美好抹去,随了斑驳的岁月,最终连麻木都不剩,或许其实有别的,但再去回味,已味如嚼蜡。
收回手臂,急速行驶在漆深的夜路,纪墨思绪飘飞,却强制自己不要心软。
要不是她,自己的生活原本不该是这样!
“冷……”陡然,一阵冰冷袭来,是米蓉。
她睡得昏昏沉沉,却因受凉发起了高烧,而在车内没有取暖之物,她便循着感觉一把抱住了纪墨的腰!
“你……”纪墨也只穿了睡衣而已,一受冷又被惊,浑身打个冷战,方向盘也差点要松开。
被米蓉肆无忌惮的侵犯身体让他有些愠怒,可刚想出声,却见米蓉的脸倚着他的臂膀,显得那样安逸而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