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赛嘴唇都咬烂了，干涸的嘴角本来一牵动都会流血，更别说，他为了坚持，将嘴唇咬烂，为了让自己无力的全身，能因为疼痛而坚持、坚持、再坚持下去。

到达纵向检修管道和横向检修管道的交叉口只有10米的距离，微弱的光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全身肌肉都在向他发出咆哮，在颤抖着。

刘赛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地爬着，他的腰间已经勒出了血青的印子，勒到没有知觉。

而刘浪在此刻，已经瘫软到手脚颤抖，没有一丝力气，马上就要栽倒掉落之际，刘赛拽住了腰间的绳子。

“刘浪！给我清醒一点！马上就要到出口了，你要死了，我也活不了！抓住！”刘赛命令着刘浪，试图把刘浪吼清醒。

刘浪本能地抓住检修管道上的脉冲薄片，一动也不敢动仿佛像一只壁虎。

“活下去！跟我说！活下去！我们要活下去！”刘赛张合着干裂的嘴唇，血腥味从嘴唇蔓延到他的舌尖。

刘浪看着哥哥脚踝处的血迹，艰难地用尽力气，声音沙哑地说：“活下去！我们要活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像是在念魔咒一般念着“活下去！我们要活下去！”

两人边念边向最后的高处爬去——那是生的希望。

当两人躺在横向检修管道时，污水没过他们的身躯，两人却是痛快地大笑着，笑着笑着，两人虚脱到没有一丝力气，刘赛艰难地爬了起来扶起已经昏睡过去的流浪，靠在管壁上簇拥着睡去。

梦里刘赛看见了父母，父母为了让他们在3阶世界活下来，干最苦最累的工种，在化工厂干到癌症病发去世，而癌症居然是一场阴谋。

刘赛是3阶城市里，少数上过学的孩子，通过父母付出生命打工高价买来的电脑学习知识，刘赛用电脑，从简单的连接城市网络，到整体构建编程、再到破译各个阶层世界的信息，来获取微薄的收益，直到有一天，刘赛加入黑客组织，从新手黑客到老牌黑客，父母过世后，黑了父母工厂里的信息，才得知3阶城市将面临被制裁，刘赛才决定‘越狱计划’提前，带着刘浪逃出3阶城市。

两人醒来后。

“哥，我们到4阶城市你都准备了什么？”刘浪沙哑的声音问刘赛。

“我为咱们准备了新的身份。”刘赛开始简单说计划：“我弄来了些钱，我也租好了房子，我们只要爬上来，就能活得很好！哥要带你活下去！还要好好活下去！”

刘赛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仿佛此刻，他们拥有了新的生命！

刘赛看刘浪全身不再强烈颤抖，于是，自己也勉强起身，两人搀扶着，沿着横向检修管道前行着，这是通往新世界的最后一程污垢的通道，跨过这里，刘赛带着刘浪就会有崭新的生活。

当两人走出检修管道时，刘赛选择的是到达4阶城市的地铁站管道，刘赛和刘浪一身污垢地出现在地铁站的检修管道井外。刚出管道井，刘赛就按照墙上的箭头符号，摸到了墙缝里夹杂的维修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