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团军的士兵们在等待,他们的军官在帐篷里研究汗渍斑斑的地图,工兵队继续在他们和铁血军防线之间的雷区设防。
星星在无月的天空中闪闪发光。
警官检查弹药储备,咆哮着要求人们清理狐狸洞——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让他们的思想从黎明时分就会开始的大屠杀中解脱出来。
往西走几英里,在矿区边缘,一架沙色的阿纳西小型飞机在黑暗中隆隆地降落,飞机上布满了蓝色照明弹的条纹,车上布满了沙痕的野马摩托车和骑兵。
“阿纳西”号的轮子一停止转动,一辆敞篷指挥车就从西北方向开来,车头上挂着大灯。
一个拉伯人走下飞机,穿着瓦那角军团灰暗的军服,戴着护目镜对抗着旋转的沙砾。
他背着一个用手铐铐在右手腕上的破旧的棕色书包,汽车司机为他扶着车门,潇洒地向他敬礼。
阿纳西的飞行员在驾驶舱里按照军官的命令等待着。
接着指挥车轰隆隆地开来,刚开到看不见的地方,驾驶员就从酒壶里呷了一口,想睡会儿觉。
在山脊的另一边,站着一个前方侦察营的帐篷和车辆,除了帐篷里微弱的灯火和一辆摩托车或装甲车在跑腿时偶尔闪着的闪光之外,一切都很黑暗。
指挥车在最大最中央的帐篷前停了下来,队长等着他的车门打开才下车。
当他大步走向帐篷的入口时,他听到了罐子的叮当声,看到几只瘦狗在垃圾堆里翻找东西。
其中一个向他走来,露出肋骨,眼睛饿得凹陷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踢那只动物。
他的靴子打在狗的身上,把它踢了回去,但它没有发出声音。
军官知道那些肮脏的东西上有虱子,他不喜欢用水来擦洗他的肉。
狗转身走开了,它的皮上有其他的靴子印记,它的饿死已经决定了。
在真正黑暗的边缘,过去的狗在垃圾堆里寻找碎“牛肉”,他能看到它的眼睛。
他们闪烁着绿色的光芒,从帐篷的探照灯中拾起一丝亮光。 他们看着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也没有畏缩或乞求。
另一只该死的部落人的狗,军官想,虽然他只能看到它的眼睛。
狗跟着营地,据说如果你给它们吃,它们会舔掉盘子上的尿。
他不喜欢那个混蛋盯着他看的样子,那对眼睛狡猾而冷酷,他很想伸手去拿他的鲁格,把另一只狗送到佩科圣教的天堂。
这双眼睛激起了他肚子里的蚂蚁们的不安,因为他们没有恐惧。 我们一直在等你。
“请进。”
“帐篷的盖子被拉回来了。”
莫里斯少校,一个留着短短的红头发,戴着圆圆的眼镜,脸色粗糙的人,向他敬礼,班杰明点头打招呼。
帐篷里还有三个军官,围着一张摆满地图的桌子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