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啥呢，都是一个村儿的。再说，后来听说他疯了，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这不说明他已经遭了报应嘛。”邹宇的声音听起来终于有了一丝丝开心，“吴队，李由是不是又出事了？您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怀疑他的事跟我有关？我就知道他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虽然我不恨他，但他当年在村里做了那么多坏事，总有人会记恨他。”

邹宇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也问了好几个问题。

吴云飞问他知不知道还有谁记恨李由。

“具体的就不清楚了，反正不关我的事，谁愿惹麻烦。”邹宇不屑一顾。

吴云飞接下来又问他最近一次什么时候回来过，他说家里都没人了，所以好多年没回来。

“具体是多少年？”

“大概有七八年了吧，自从爸妈过世后，就再也没回过。”邹宇说。

七八年没回家，只要证明邹宇没说谎，就能排除他与李由的案子无关。

吴云飞又想起失联的许凯，以及郑慧，问他们还有没有联系。

邹宇告诉他，当年出门打工后，就已经好多年没联系过，紧接着再一次追问李由是不是又犯了事儿。吴云飞苦笑道：“嘴上说不记恨，但感觉你还挺关心他的事。”

对方又是好一会儿没吱声。

吴云飞感觉他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果不其然，他接下来便吐露了真相。

原来，当年事发之后，三人一起报了警。可后来，郑慧突然找到他俩，求他们别再告李由，他们这才撤案。

吴云飞陡然明白，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她也没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是朋友嘛，而且李由那边答应退钱，我们也不愿意多事，就撤了案。”邹宇的话，让吴云飞迫不及待想要跟另外二人取得联系。

挂了电话，吴云飞把所有的关系和事件顺了一遍，认定郑慧才是关键人物，虽然她是村长的亲戚，但村长也不知道她当年为何要撤案。

在此之前，村长跟他讲述这件事时，称自己也一直非常想知道她撤案的原由，但她什么都没说。后来，她远嫁他乡，孩子患病夭折，一家人的日子过得不太好，跟村长也几乎断了联系，所以村长一开始才不想打扰她，也不想吴云飞去打扰她。

吴云飞翻出郑慧的电话，虽然通了，但拨出去半天没人接。

他不知道是不是电话号码错误，打算稍后再试，李建过来告诉他，龙山县公安局刚刚回话，许凯找到了。

正在头痛的吴云飞喜出望外，立马坐正。

“人是找到了，但人没了。”李建的话令吴云飞云里雾里，但很快反应过来，从李建脸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瞪着眼睛问：“死了？”

“两年前就死了，车祸，没救过来。”李建说。

吴云飞心里拔凉拔凉的，好不容易找到的三个人证，死了一个，关键性的一个又联系不上……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