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Z市的刑侦队长也严肃起来，谁都不敢怠慢了，这么大的案子遗漏线索可是大失误，赶忙和雷弘一起到鉴定科去看究竟。鉴定科主任一点点将照片分层，照片背后的字慢慢露了出来，虽然有些随即就模糊了，还有些难免粘黏不清，不过雷弘还是看清了。

照片背后写着一句话，字迹很是难看，要么是故意，要么就是不擅长写字的人——故事开始于A市。

A市？警察们面面相觑，不知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把犯人的前世今生倒背如流，敢肯定死者往上三代都和A市没什么关系，当然了，如果他生前偶尔到过，那谁都不会知道。警察能确定的只是死者和A市之间并没有任何大的纠葛，不是出生地，没有任何亲人朋友，没工作过。

“这是凶手留给我们的。”雷弘看着照片后的那行字，突然斜着嘴角笑了一下。

有意思。果然如他所料，凶手是想借助这些案子，传达别的消息。一次是偶然，两次互为佐证，就成了必然。

“这是在W市的受害者包里找到的东西。”会上雷弘也向Z市的同事分享了他那边的物证，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出现在投影幕布上，“你们看，《星空艺术展》，多小清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文艺青年呢。但除了这个以外，他包里只有混着大量杂质的毒品，用过好几次的注射器，不知放了多久的鼻涕纸……这个人和这种展览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走在街上根本不会接这种传单，接了也不可能丢进包里。”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听着，做着记录。

“所以我们仔细调查了这张传单，发现它并不存在。”

“不存在？”有人忍不住发出疑问。

“对，不存在。”雷弘语速飞快，“在W市并没有这样一个展览要举办，之前没有过，之后的半年也并没有任何申报记录，自然，也不会有宣传单。仔细看这张传单，虽然乍看上去还挺精美，但除了宣传语之外，没有任何时间地点之类更具体的信息。我们坚信这不是一张废纸，一定有其意义，后来我们警员想了非常多的办法，找行业内的人一个个去打听，终于确定了这是个大学生办的类似于毕业汇报之类的展览，不对外售票，也不可能印什么宣传单。”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就算他们会印宣传单，也不可能从A市发到W市来。”

“那个展览在A市的大学？”会议室里骚动起来。

“是的，A市思毅大学。查到这个结果时我们也一头雾水，虽然我们估计这张纸是凶手塞进死者的包里的，但还是不明其意。直到刚刚，我再度见到隐藏的关于‘A市’的线索，我才敢确信，这就是凶手布的线。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暂时只能跟着他给的线索走。”

A市，思毅大学。既然凶手给的起点是这里，那雷弘就决定从这里开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