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雨越下越急,萧远誉被她呛的恼怒不已,可现在最关键的是卫府那群莽夫还拦在门口。
到时候喜轿进不来,送喜的人淋成了落汤鸡,那时宁远侯府才真成了笑话。
萧远誉一甩袖子,“荒唐,三妻六妾自古以来便是正理,你如此善妒已犯七出,今后如何指望你为侯府开枝散叶?赶紧去让你那兄长带人离开,否则,莫怪我落了你的脸面!”
卫绾闻言眼睛一亮,大哥来得好快,看来他忙不迭地过来便是因为她大哥带人把侯府堵了。
堵的好啊,这雨落得也及时,好像重活一世,事事都变得顺心起来。
她点点头说:“休我也可,只是一百二十八份箱笼中有多少姓卫,侯爷可曾盘算过?拿我的嫁妆去添置彩头,再带进府中变成侯府的东西,好手段呀,原来官宦之家书香门第便也如此下作,打主意竟打到我的嫁妆上来了。”
“一派胡言!箱笼中何曾有过……”
“有没有开箱验验便知,晴绣,拿我的嫁妆手本过来。”
卫绾堵住萧远誉的话,伸手便要去接,可惜半路就被他抢走。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你嫁进侯府便是侯府的人,你的东西便是侯府的东西,我是侯府主子,你不过是铜臭商贾家的***坯子,竟敢如此跋扈,今日你是应也好不应也罢,若是再闹,我便一纸休书将你休回卫家!”
“好,好!”卫绾拍手连说两个好字。
萧远誉眼皮跳的更加厉害,一时之间竟有些心虚,可还不等他开口,卫绾就夺了话头。
“今日侯爷纳妾纳成娶妻之势,便是击鼓名堂也是说得的,那一百二十八份箱笼之中到底有没有我昔日的嫁妆亦是报官便可知晓,既然如此,晴绣,唤人备车,我们去衙门门前击鼓鸣冤。”
萧远誉一惊,“你疯了不成,后院之事怎可闹到衙门去,你不要脸宁远侯府可还要脸面!”
“脸面?”卫绾冷笑一声,“如今我便是给侯府留了脸面!”
她看向外头落下的雨幕,心头一阵畅意。
“侯爷怕不是忘了,今日云斐身着的喜袍乃是万绣纺所制,谁人不知万绣坊的织品专供官眷使用,若那些高门达贵的夫人们知晓,不知到时可会给侯府留些脸面?尤其长公主前些日子才堪堪杖毙了一位冒头之人,今日十里红妆,侯府有几人可以杖毙?”
落地有声,萧远誉片刻便冒了冷汗,低声道:“你,你是如何得知...……”
她如何不知,前世萧远誉目光短浅,被云斐哄得三魂丢了七魄,竟敢浑水摸鱼用专供官眷的织品,当初云斐便是靠着这套喜服压了她半年之久,这次,正巧撞在了她的手心中。
卫绾不答,冷眼看着萧远誉继续说道:“云斐可不是清白人家,她是倚凤阁的头牌,与伶娘同纺,更是诛心。”
把一个伶娘八抬大轿抬进府里也就是萧远誉这个蠢货能做出来的事儿了,可偏偏前世她与一个伶娘斗了一世,更加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