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感觉到，怒火里除了有自己为原主抱的不平外，也有原主残存的意识。

“放心吧，”她默默在心中安慰原主，“我会帮你报仇的。”

外头，张婵娟欢快的声音远远传来：“照霞~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呀？你妹妹醒了没有？”

“呵呵~刚刚看了还没醒，不知道这会儿。我们有事要出去一趟，先走了。”

“哎好好好，你们去忙你们的。”

送走继女和继侄子后，张婵娟扬着笑脸进了房间。

见张亦凡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她立马快步朝张亦凡走过去。

“醒了呀凡凡？妈跟你说，你和符家老二的事商量好了，就定在后天！而且他们家还得给妈十八块钱的彩礼！看，听妈的没错吧，往后你都不用再过缺吃少穿的日子了！”

张婵娟心里美滋滋的，十分满意眼下的结果。

张亦凡看着她那愚蠢的嘴脸，气笑出声。

“把女儿卖了，就这么开心？”

“你胡说什么！”张婵娟马上变了脸色，“妈这不是为了你好么？你这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妈给你寻个好点的婆家，也有错？”

“到底是为了你女儿？还是为了讨好你的继女，讨好你的男人？”

张亦凡眼神质问地看着张婵娟。

张婵娟一下就炸了，边骂边狠狠杵了几下张亦凡的太阳穴。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开始质问起你妈我来了！老娘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谁？这些年来，老娘叫你吃过苦没有？老娘有口吃的都紧着你先吃！老娘要真想卖你换钱，三年前我就卖了，何必多费这三年的粮食！”

骂完这一通，张婵娟摔门而去。

张亦凡忍着身上的不适，下床找了水喝，同时回忆了原身的经历。

三年前，原身十六岁，跟着张婵娟扒火车从外省来到当地。

作为外来的黑户，母女俩没有地可种，更没有生活下去的本事。

只能住在没人要的破房子里，靠张婵娟在暗地里做皮肉生意过活。

一年后，经说媒人介绍，张婵娟和王松奎结了婚。

原主便跟着张婵娟住进了王家，和王松奎的独女王照霞住同一间房。

这两年来，王照霞明里暗里，一直在欺负原主。

王松奎只当看不见，看见了也不管。

张婵娟不敢得罪父女俩，从来没为原主出过头，还让原主忍让。

张亦凡站在上帝视角想了想，忽然觉得张婵娟这么做的初心可能真是为了女儿好。

她循着记忆去了隔壁——张婵娟和王松奎的房间。

房间里，张婵娟正在抹泪。

张亦凡来到张婵娟身边，清清嗓，不自在开口：“妈，你别生气了。”

张婵娟吸吸鼻子，没说话。

张亦凡硬着头皮继续说：“妈，我真的不想嫁人，你把彩礼钱退给符家吧。我长大了，能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和你的。”

“退不了，彩礼钱你王叔拿去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