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芸无辜叹气,“只是希望婶婶能看开些,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只怕她学了她娘的手段,治得夫君不敢纳妾......”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把陈娇娇说得如蛇蝎般歹毒。
容放眯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陈氏,竟然敢打我的注意,看来是时候会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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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堂内。
红木圆桌上已布置好早膳。
喜梅正摆着筷子,就听到院外响起一阵喧闹声。
一高挑美人怒气冲冲地闯进来,“陈娇娇呢,让她出来!”
喜梅不悦,“你是何人,竟然在画春堂喧哗!”
“我是何人?”容放狐狸眼弯起,把宠妾的劲头拿捏得死死的,“我伺候侯爷时,你这丫头还不知道在哪呢?”
喜梅表情一变,听出眼前人的身份,连忙去找陈娇娇。
膳厅内无人了,容放一改跋扈嘴脸,眼中冒着幽幽绿光。
他一进来就看到桌上的那道火腿蛋羹了。
许是放凉了,卖相远不如昨天的润滑澄黄。
不过他不挑,拿起白瓷匙就舀了一勺。
蛋羹刚一入口,容放脸色就变了。
蛋羹蒸得太久,火候又烧得过大,底层的蛋羹黏在碗底,韧得如同皮革,而上面那层还带着鸡蛋的生腥。
那火腿更不必说,硬得就像是石子,硌得人牙疼。
他一股脑把东西吐了出来,对陈娇娇的好印象也随之破碎。
本念着她的好手艺,他没有像对待之前几任美人一般各种找茬试探。
——现在看来,也不用因惜才而怜惜了。
瞧见远处走来的青衣身影,容放故意高声,“来人,把这个秋千给我砸了!”
下人们得令,抡着铁锹和锤子就把藤蔓缠绕的秋千砸得稀巴烂。
陈娇娇远远瞧见,脸色如常。
喜梅急了,“夫人,这容氏都欺负到您头上了,您怎么还这般好脾气!”
“无妨,她是个好的。”
书中,也有这位容夫人的描写。
听说她在侯爷去世后也跟着一起殉了,是个重情重义的。
陈娇娇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着招呼起来,“容夫人来了,这秋千的确老旧该砸,可吃早膳了?我下厨做了些,不如一起?”
容放视线落在陈娇娇身上,眼底闪过惊艳。
水眸润泽,桃腮粉润,小脸带着几分少女时的奶糯,中和了眉眼的娇媚,又纯又欲。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顾铁树会宿在她房里连着两夜了。
他瞧见食盘上的琳琅菜品,脸上浮着淡嘲。
在容放看来,陈娇娇所做的都是样子货,口感差到极点。
都说菜品即人品,往往在“色”上费功夫的,“香”和“味”方面多有欠缺,也可以见得这些人大都浮躁喜功,对厨艺并非真心钻研和热爱。
想他饕餮多年,竟也被那碗有模有样的蛋羹糊弄了,心中说不上来的憋气。
他冷言,“这猪食般的东西,给狗,狗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