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婉清说完这话，转身离开餐厅。

身后郑然僵立在原地，路翊和宋祁更是神情受伤，像被遗弃的两只大型犬。

姜屿礼悠悠然跟在段婉清身后，经过郑然时，没忍住嗤笑了一声，“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叫一次救护车。”

郑然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车流川行。

段婉清和姜屿礼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瞥眼看了身旁眉目精致的少年一眼，想起他在餐厅里说的最后那句话。

段婉清问道：“帮郑然再叫一次救护车是什么意思？”

姜屿礼穿着白T和休闲裤，带着独有的清风微凉的少年气，一手插在裤兜里，想了想，说：“那个啊……”

“就是在密室那天晚上，她跟着我出去，在我面前装可怜来着。”

“装可怜？”段婉清神情有些古怪，随即又点点头，“以前只知道她不像表面上那样豪爽，今天一看，确实很会装可怜。”

“嗯哼。”姜屿礼微微勾唇，完全不见平日里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

他继续说：“她在我面前装晕，我就给她叫了救护车，送她去急诊。”

段婉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没想到平时看上去高冷又正经的姜同学也有这样腹黑的一面。

“谢大神，你可真损。”段婉清笑着调侃道，关系无形中拉近了许多。

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只会觉得两个人是认识了多年的损友开玩笑。

对于段婉清来说，姜屿礼不是刚认识一个月的人，是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认识的朋友。

姜屿礼微微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对她这样熟稔的语气非常受用：“她的演技太拙劣，我也没那个兴趣陪她演。”

段婉清笑了笑，抬眸看向远处霓虹闪烁的大厦。

在夜风的吹拂中，她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渺远：“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他们在车上听说郑然被送去急诊，就那么把我扔在大马路边，掉头去医院陪她了。”

“连送我回家都等不及。”

“明明我也刚磕了腿又被撞了头。”

“你第一次见她就能看出来的把戏，他们却看不出来。”

姜屿礼闻言一怔，垂眸看向段婉清。

段婉清一米六五，站在他身边只是刚到肩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那微微颤动的长睫，她眼中的情绪看不真切。

她的神情和语气都带着笑意，还有些嘲弄，大概是在嘲笑当初那个狼狈的自己。

姜屿礼轻声开口，“很多时候不是看不出来，是他们乐在其中而已。”

段婉清沉默一瞬：“你说的有道理。”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广场，广场上摆满了夜市小摊，小吃、饰品、宠物、游戏……一眼看去，让人眼花缭乱。

游人食客络绎不绝，人声鼎沸。

仿佛被城市灯光掩盖的星光都凝聚在此处，带着大都市里少见的烟火气，映得段婉清的瞳孔明亮璀璨。

“你刚刚肯定没吃好吧，要不我们再吃点？”段婉清回头看向姜屿礼，语气中带着一丝雀跃和期待。

姜屿礼语气淡淡的：“我不饿了。”他顿了顿，补上后半句，“但可以陪你。”

段婉清原本黯淡下去的瞳色又重新变得亮晶晶。

她笑着用力点头。

“帅哥，给你女朋友买束花吧！”一位少女站在卖花小摊后朝姜屿礼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