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当真是冰做的,没一点感情。
……
皇宫,偏殿。
高隆站在窗前,拿着一根檀木所制的逗鸟棒,边逗着那笼中雀边等着裴郁渎。
不过片刻,察觉到他来了,高隆出声,嗓音浑厚有力,“绛都县官已呈书,话里话外尽是夸赞尽儿。”
“但朕深知他秉性,绛都一行若无尊上相助,也不会这般快,但听尽儿说,此行你们还遇险?”
裴郁渎应声,“回皇上,确有此事,臣已在加快调查,不久应能水落石出。”
话顿,他欲言,却终究还是未说。
怕是于皇上而言,只要太子平安,瘟疫解决,死几个医者,也是没什么。
只是可惜太医院那些一生尽忠之辈。
高隆沉默片刻,又说,“尊上能力,朕自是相信,若抓到贼人,朕要亲自审问。”
至于太医院的人,等再招吧,只要尽儿无事,足矣。
“对了,这段时日,宫内各嫔妃又开始丢物件,朕让护宫处与监狱寺同查,哪怕巡卫增多,也是无用。”
“便劳烦尊上祥查了,另此事结束,太医院再招些人吧,朕信得过尊上,便由尊上全权负责。”
“臣遵旨。”
裴郁渎退下,后脚一个公公走上了前,他福身行礼,犹豫中,他还是开了口,可声音却愈渐过小。
“皇上,何嫔她……被皇后娘娘投了御花园那深池中。”
高隆手中的动作一顿,继而问,“皇后可有说什么?”
深池……
当初专门建它,是让她欣赏池中花,未料现今却成了她杀人的地方,他这皇后,何时才能消停?
“娘娘说今日丢了只玉镯,是在何嫔房中寻到的,同时亦寻到其他妃嫔丢失之物。”
“娘娘笃定,她便是那盗窃人,便命人将她沉池。”
高隆揉了揉眉心,言语间尽是发愁,“后宫之争,不涉朝政,随她去罢。”
公公未言未语,只是行礼告退。
……
天命殿。
柳安笙放下碗,自袖中拿出白玉瓶,迅速倒完药,细细搅拌一番。
盖上盖子,转身刚到殿外,从御花园回来的裴郁渎也恰好赶到,她上前一步。
“下官见过尊上,药已备好,尊上趁热喝。”
说罢,她刚欲离开,裴郁渎那清冷的声音响起,“去哪?”
“德容殿。”
“这几日无需再熬药,不久便是宫廷宴,上京身高达贵皆会参加,你尽快带着落桥熟悉宫中。”
“另将裴府装饰一番,再让她入住。”
柳安笙颔首离去,裴郁渎转身,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暗了暗眸。
在下毒这方面,她倒是积极,一刻不愿耽误。
说来,昨日青映说见她将落桥安置在品茗楼,还听楼内一些人言,楼主并未收钱。
她跟谢妄,会是什么关系?
她手中的药,会是谢妄给她的吗?
这时,一直蹲守在殿顶的青映一跃而下。
“尊上,近几日宫内安静,但属下在外偶然发现,户部尚书大女去了,其小女有意将此事栽赃于柳医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