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细嫩的手指抚摸着肚子，淡淡道：「等儿子出生了，再把这贱丫头卖了，还能给儿子换点奶粉钱。」

我无力地呼喊着，声嘶力竭道：「娘，娘，救救我，我会乖乖听话的。」

因为爹说我错了，害了娘肚子里头的弟弟，所以我要跪在这里为弟弟祈福，我要赎罪。

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错了！

娘说要热水泡脚，三岁的我踩着凳子在灶膛烧火，一趟一趟地将水挑进房间。

好不容易烧好了水，娘却大发雷霆，说水太烫了害得肚子里的弟弟不舒服，狠狠地揪着我的头发不停地扇耳光。

躺在房间里抽烟的爹却好似装了雷达一般，飞快跑进来，一脚将我踹在地上，狠狠怒斥道：「贱丫头，天天想着害你弟弟。」

我只得含着泪被爹拖着扔到门外，呜咽道：「爹，我错了，不要把我丢在外面。」

大雪纷飞，一向寒冷的冬天愈发，我穿着单薄的旧衣服，里头只有一件不过手腕的短袖，雪花与眼泪混合在一起，我透过窗户看着爹将头贴在娘的肚子上。

他应该在说「儿子，爹想你了，快出来吧！我的小祖宗。」

这句话，他每天都会说，有时候，他会提着我的耳朵命令我。

「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弟弟就是你的天，弟弟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必须听弟弟的话。」

我觉得不对，却在一个个巴掌和一顿顿饥饿中逐渐沉默。

在跪了半个小时后，邻居李大婶悄悄将早已晕倒的我抱了回去，给我喂了温暖的汤。

她心爱的小孙子笑着窝在我的怀里，笑得开怀，连带着我也跟着笑。

李婶似有所觉地嘀咕着，「怎么瑞瑞每次与你在一起就这么开心呢！」

说着，有将火炉子搬了进来，将我抱在怀里给我暖身子，叹着气不停地说道：「造孽哟！这么作践女娃娃。」

我听不懂，只是看着瑞瑞天真地笑，我也跟着笑。

弟弟出生了也会跟瑞瑞一样可爱吧！

想到这里，我推开李婶，一把跑了出去，我只有一个信念。

我要好好照顾弟弟，我是姐姐，对弟弟好是天经地义的。

更何况，是像瑞瑞一样可爱的弟弟。

我要好好照顾娘，好好听话。

这样，爹就不会再骂我赔钱货了，也不会再将我卖掉了吧！

2

娘怀孕七个月的时候，一个自称游历的道士看着我啧啧称奇。

爹立刻冲上前，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又对着那个老道点头哈腰的。

「大师，可是这赔钱货挡了我儿子的路？」

爹看着我，目光凶狠，似乎大师一点头他就要冲上来将我大卸八块。

男人看着我不停摇头，缓缓道：「此女乃煞星转世，需用她的鲜血供养胎儿，方得平安。」

年幼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爹第一次将我扶了起来，娘第一次对我和颜悦色，还让我摸了摸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