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会尽快的。”她的声音干涩，心慌的不行，“程医生，再等等我好不好？”

“最多一个星期。”程辜叹了口气道，“阎王爷不等人。”

说完，程医生步伐沉重，出了病房。

只剩下祖孙俩，凌溪坐在病床前，替熟睡中的奶奶掖了掖被子。

她动手打了客人，会所暂时回不去了，那奶奶的医药费……要怎么凑？

然后眼泪就突地掉下，滴在了被子上，晕染开来。

她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却越擦越多。

寂静中，只听得见她细微的啜泣声。

害怕把奶奶吵醒，凌溪一直咬着手腕。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这让凌溪惊慌不已。

她走到角落按下接听，害怕吵醒奶奶。

“姐！”凌冬开门见山，“我带白筱逛街呢，你给我转点钱啊！”

一股子怒火顿时腾升起来，凌溪压低声音恶狠狠回道：“钱钱钱！等你死了我给你烧纸钱！”

凌冬：“你吃枪子儿了？”

“要钱没有，有本事你去抢劫，进了局子我保证去捞你！”

凌冬：“……”

她真是太讨厌凌冬这副吸血鬼的模样了！

凌溪愤怒的挂断电话，一转头，奶奶正慈爱地看着自己。

“过来。”奶奶拍了拍床，“让奶奶看看，是不是小冬又惹哭我的宝贝孙女了？不哭，奶奶回去教训他。”

“奶奶，我吵醒你了。”

她满腹委屈，伏在奶奶身上，眼睛又浸湿了，“我气糊涂了，应该去外面接电话的。”

“就该让我知道。”奶奶心如明镜。

她的儿子儿媳重男轻女，养的孙子也不成器，养家糊口的重担，竟然落在她这个小姑娘的肩上。

要不是还装着心事，奶奶恨不得立刻死了，也不给她添乱。

“奶奶。”凌溪又委屈，又想撒娇，抱着人都不肯撒手。

她很少表现出这副软弱的模样，奶奶心疼道：“闯祸了吧？”

凌溪小声嘟囔，“才没有……”

“长大了。”奶奶刮了刮她的鼻子，“现在有心事也不和奶奶说了。”

凌溪笑了下，鼻尖酸涩。

她抓住奶奶的双手，“奶奶只要好好的，长命百岁，我什么都愿意告诉奶奶。”

奶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傻孩子，奶奶已经活了很久，值了。”

“再说我还有你这么好的宝贝孙女，说什么都不亏。”

奶奶拍打着她的背，望着头顶，“我们溪溪，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凌溪抿了抿唇，忍着泪点头。

“再等等。”奶奶低喃，“等你过生日，奶奶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只有身下的呼吸起伏告诉着凌溪，人还活着。

虚弱的老人又睡着了。

凌溪只听到奶奶说要给她过生日，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使劲儿在奶奶怀里蹭了蹭，不舍得放开。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治好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