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弱,遭不住父母的打。
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5岁。
有一次我和她被打完后,我还能爬起来,而她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我当时慌极了,背着她就跑去村口诊所家寻求帮助。
大半夜的,诊所周围的人都被我的拍门声和叫喊声吵醒,在屋子内咒骂我。
但是,我不在乎。
这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终于,拍了半天门,老中医开了门。
他给妹妹熬了两副药。
我就见妹妹终于有了正常的呼吸,而不再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老中医的身边有个小男孩在给他打杂。
这是他的孙子,也是那年十岁的聂池言。
我对老中医说我没有钱给他。
他倒是也不在乎,挥了挥手说以后常来帮忙就好了。
我应了一声。
于是,借着后来给妹妹抓药的机会,我经常来帮老中医打杂。
一来二去,也和这爷孙俩熟络了起来。
老中医说:「怡丫头,你一定要和妹妹好好读书,努力走出这座大山,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外面才是属于你俩翱翔的地方。」
我记住了。
于是,在差不多一年后,妈妈生了个弟弟时,我和她提出了要带妹妹去上学。
爸妈都沉浸在生了个儿子的喜悦中,也不管我俩了,随手给了五十块钱就让我俩走了。
爸妈重男轻女,我是知道的。
不然也不会对我们两个女孩子如此殴打和使唤。
但是,我不在乎了。
我带着妹妹去了镇上的小学,和老师说我可以帮学校打杂,希望他们给我们两个学习的机会。
老师和校长不信,他们说我俩应该去上学前班,而且学校不可能收童工。
我哀求他们让我俩旁听一节课就好。
他们同意了。
妹妹也争气,就听了一节课,我俩硬是学会了所讲的内容。
校长就破天荒同意了接收我们两个小孩子。
于是,我和妹妹白天在教室的角落听课,晚上还是挤在教室的角落睡觉。
我去给学校打杂的时候,妹妹就在加倍努力学习。
这丫头还懂得心疼我,知道***活累,总会把每天的一块馒头剩下半块给我吃。
但是这样下去,她就越来越瘦了。
我只能发发力,再多干点活,多拿点白馒头。
我和妹妹的小学,就靠着白馒头和校长送的旧衣服艰难地过去了。
直到小学毕业那天,我要回家找爸妈签字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早在我带着妹妹出来的第一年就在进城的路上出意外去世了。
校长领着我们去了孤儿院。
我们终于不用顿顿白馒头了。
妹妹很聪明,比我聪明多了,所以她比我提前一年去了金华一中上学。
我很欣慰,一天怒打两份工。
我时常去金华看她,给她买好吃的,听她给我讲高中的趣事。
那天,我照例提着一杯3块钱的奶茶去看她的时候,却亲眼看着她从天而降,砸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