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把她当成一个冒失鬼,没什么恶感但也没好感,所以在酒吧才会对她冷眼相向,拒绝她的求助。如果不是看到那枚胎记……
“别怕,我会帮你逃跑的!”
“加油,不要哭,跟上我!”
“嘘,你发烧了,乖乖躲在这里,我去帮你引开他们,记得往山外跑,千万别回头!”
……
一声声稚嫩却坚决的话语在他心头萦绕,这么多年他从未在人前提起过,二十年前他被绑架的往事,可那不代表他忘记了,只是当做心里最后一丝柔软,不愿意轻易在他们面前示弱。
没想到,当年那个救过他命的小女孩,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秦凌岩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文件,白若锦的家世生平都写在上面。看到穆家聪和林黎的阴谋时,他眉头微挑,讽刺地笑了笑。
“果然还像从前一样天真。”
虽然嘴上冷嘲热讽着,可他看着白若锦的眼神却十分柔和,如果被下属看到,一定会惊骇欲绝,以为自家总裁脑子出问题了。
这时,白若锦微微动了动身体,发出几声梦呓,秦凌岩立马收敛了周身柔和的感觉,重新变得冷冰冰起来。
白若锦慢慢睁开眼睛,入眼是泛着金属光泽的天花板,吊灯是简约风,棱角分明的几何图形给人一种此处主人难以靠近的冷淡感觉。
她迷糊了几秒钟,猛地想起晕倒前自己遭遇了什么事,连忙坐起来左顾右盼,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低头观看的秦凌岩。
白若锦嗫嚅了几句,最终垂下头,低声说:“秦先生,谢谢你。”
“知道道谢,说明你还有救。”秦凌岩淡淡地说。
白若锦苦笑,秦先生实在是太毒舌了,不过自己被人救了,那里还好意思说失礼的话。
“秦先生,我……”她话说到一半,冷不丁看到床头的闹钟,瞬间大惊失色,居然已经晚上十一点钟了?她到底晕了多久!马上就要到跟护工交班的时间了!
白若锦掀开被子,急匆匆往床下走,可却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去。
糟了!
她做好了脸被压扁的准备,可下一秒却跌进一个温热、散发着淡淡草木香的怀抱里。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白若锦不合时宜地想,这个看上去跟南极冰山一样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么高的体温哦……
秦凌岩则是有种很古怪的感觉,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跟另一个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似乎也只有二十年前,被眼前这个小女孩拉着,跑在山林里的时候。
手里握着的是纤细柔弱的腰肢,秦凌岩头一次发现,女人的身体原来是这么软,好像略微用力就能折断一样。
白若锦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不像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香水能熏得人嗅觉失灵。
他微微低头,看到白若锦光洁的额头,凌乱的碎发,被吓到一般呆住的表情,心里异样感愈发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