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妍被邬沉央的哭喊吵得头疼，扔下这么句话，便抬步回了内殿，将一切喧哗关在门外。

事情最后怎么处理的秦初妍并不知道，只是她第二日出来的时候，皇子已经不再华旸宫了。

南景枫也已离开，只有邬沉央，还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出神，又好像在等着些什么。

“秦初妍，你很得意么？”

邬沉央的声音满是沙哑，像是破旧的老风箱，难听至极。

“邬沉央，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如今这幅样子，是给谁看呢？”秦初妍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双眼满是清明：“皇子受的苦秦，是你这个生母亲手给予的。”

“不是我！”邬沉央怒声道，而后抬眸看着秦初妍，双目赤红，“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也会有别人。”秦初妍嗤笑了一声，叹声道：“邬沉央，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怪得了谁？毁脸，给自己下红花，又给自己的孩子下毒……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样是我逼迫你的，全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只是想要别人瞧得起我！”邬沉央怒吼道。

“也许一开始如此。可是后来，邬沉央，你扪心自问，你想要的你难道没有得到么？你是皇贵妃，早就高人一等，只不过是你欲壑难填，想要的越来越多，是你在逼着你自己做这些事，不是我。”

秦初妍冷声说着，理智到极致，看的邬沉央心中恨然。

“我逼得我自己……”邬沉央笑着哭着，脸上的泪水肆意流淌：“秦初妍，看到我如今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可是你有什么可高贵的呢？你不也一样被人轻视，被人谩骂，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儿去么？”

秦初妍闻言只觉得可笑，她不知道邬沉央为什么会如此说。

“我有什么可开心的？邬沉央，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秦初妍，当年要不是你讥讽我，我会为了更高的地位，爬上秦皇的龙床？如果不是你的一再贬低轻视，我怎么会选择跟着南景枫？我如今落成这个样子，你说与你无关？！”

秦初妍闻言一愣，而后看着邬沉央有些意外：“我何时贬低过你，讥讽过你？邬沉央，如果不是你寻到我面前，我根本不记得有你的存在！”

“是啊，你是堂堂九公主，当然不会记得我这么个奴婢。”邬沉央说着，脸上的笑愈发的癫狂，“你怎么就这么健忘呢？当初时你说我动不动就下跪，没得一副人模样……”

秦初妍听着邬沉央的话，本来遗忘在角落的记忆陡然浮了上来，她细细打量着邬沉央的脸，发问道：“当年，你是我宫里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