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奴婢找沈家的丫鬟通融通融,买一床被褥?”
柳叶在房内转悠一圈,故作轻松地道,“虽说脏了些,好歹房内没有漏雨,也算有个遮风挡雨之所,只是委屈了小姐。”
齐府人多宅院小,齐思和姐妹们挤在小院,住的还不如沈府荒废的院落大。
“奴婢看院中有水井,这就打水擦洗。”
柳叶鼓了鼓脸,她素来勤快,任劳任怨,对于眼下有个住所,已经知足了。
齐思没有马上应声,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柳叶,这房子虽然不漏雨,但是漏风。”
久无人住,高丽纸早已破烂,只剩下破败的窗框。
农历九月份,夜里已经有些凉意。
若是赶上疾风骤雨,主仆俩只靠一床被褥如何取暖?
“沈淮安派人把我送到这,我就要听他安排?”
齐思冷哼一声,刚刚沈淮安利用她气裴行知可不是这么说的,利用后卸磨杀驴,真当她是好脾性的了。
“小姐,那您的意思是……”
柳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难不成您真要嫁给他?”
沈淮安不过二十来岁,在大理寺身居要职,实打实的四品官,加上家财颇丰,家中人口简单,而他本人一表人才,是京城高门千金的心中的白月光。
“其实……奴婢听说过小道消息,二小姐在出嫁以前,也曾经对沈大人有意。”
柳叶不是多嘴的人,在府上又不显眼,有一次去文氏的院子,刚好听到黄莺和画眉说悄悄话。
哪怕嫁人了,齐茹仍然痴心不改。
书里没有写这个情节,齐思吃了个大瓜。
“难怪裴狗与沈狐狸针锋相对,原来还有这段渊源啊!”
齐思闭上眼细细思量,发觉还是不能把重点放在三角恋上,容易跑偏。
沈府,是她获得自由的一大跳板。
“还是得想法子嫁给沈狐狸,不然我在沈府名不正言不顺,齐家更肆无忌惮了。”
文氏给齐思灌的虎狼之药不便宜,付出这么大,必定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凡有空子,齐家绝不会放过钻空子的机会。
彼时失去利用价值,以齐家的心狠,齐思或许会走上原主的老路。
“可是……”
柳叶绞了绞衣摆道,“老爷夫人不为您考虑,秦姨娘也不帮着您说话。”
在齐府,主仆二人孤立无援。
如果离开沈家,逃出京城呢?
柳叶摸了摸兜里的碎银子,不由得丧气,连雇马车的钱都拿不出来。
何况小姐貌美,若是遇见人贩子山匪那等存了歹心的人,难以自保。
齐思摇摇头,怅然地叹口气道:“柳叶,不要想着离开京城。”
有朝一日,或许有离京的机会,但不是现在。
眼下主仆俩一穷二白,手无寸铁,身边连个人手都没有,出门在外很容易被盯上。
齐思低下头,褪去手腕上的金手镯,掂量掂量。
嫡母文氏嘴甜心苦,对于有利用价值的原主,只用几样金首饰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