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房子，但是角落里并没有尘埃的痕迹，阳光是最不公平的，这里很少能找到阳光，因为阳光被那些有钱人盖的楼房挡住了，总是会有一批有钱人的，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们都能弄到钱。

这里住着33个孩子和一个管理员，管理员也是战争的孤儿，是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很亲切，就像姐姐一样。虽然人很多，但是地方太小了，只有管理员有单独的住处，所以孩子都是直接在地上打个地铺，挤在平时吃饭、玩耍的地方。他们是没有资格学习的，这个国家什么都缺，包括教育资源。

没有烛光的夜晚来得特别快，所以所有孩子都睡得特别早。已经是深秋了，天气在上一场暴雨后变得很冷，启明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还是很想念自己的爷爷，那个笑的满脸鱼尾纹的老头，抽着用报纸卷的烟卷，在昏暗的屋子里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

他默默摸出自己枕头下的一个小盒子，里面还有半支烟卷。粗糙的纸已经泛黄，“你已经去问了无数遍了。”

“没事的，快了，那个分配物资的老军官说的。”

“姐姐，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们说的，你总是一个人扛着。”

“等你们长大了，再帮我也好啊。”

“到时候，不要不说，我很快就会长大的，到时候我就变强了，就可以保护你们了。”

女人摸了摸启明的头，还是看着月亮，轻轻哼唱，那是一首古老的流浪诗人留下歌谣，

“启明星是最早出现的星星，

它标示着夜的降临。

黄昏不可能回到傍晚，

傍晚不可能通向黎明。

要做的只有静等，

用手将月亮的轮廓轻轻抚摸，

用指尖将星辰一一点亮，

聆听着谁家院里的风铃，

那不安定的声音。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不要忘了此刻美好的心情。

也不要忘了，

那带来黑暗的光明。”

“姐姐，很好听。这个流浪诗人还写过什么？”

“恩。”女人笑了，“我把他的书借给你，去读读看吧。”说着，她站了起来，带着男孩，走向黑漆漆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