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难道六爷就敢杀我弟弟？但你最好祈祷你爹没有对小淮用什么私刑。否则，小淮哪里受了伤，我就会在你身上同样的位置开一道口子。”楼如歌道。

楼如馨：“你敢！”

楼如歌：“刀剑无眼啊六姐，别激我，我刚受完家法，手抖着呢。我有什么不敢的？了不起我再挨次家法呗，初一我都吃住了，还怕受不住十五？”

楼淮跪在书房外头的青石板地面上。

大冷天又才下过雨，青石板的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子，刺骨的寒气沁进骨头里，针扎似的疼。

楼淮双颊一道道被掌掴出来的红肿指痕。

他膝盖太疼了，忍不住身体发抖，但想到只要自己乖乖受罚，六爷就能给姐姐求情，让她不用受那么多家法。

楼淮就又咬咬牙忍住了。

楼如歌过来时，就看到单薄的少年，跪在结冰的地上瑟瑟发抖。

“小淮！”楼如歌唤了一声。

楼淮眼睛一亮，“姐姐！”

父亲战死，母亲柔弱。姐姐一直就是楼淮的主心骨，看到姐姐，他心都定了。膝盖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楼如歌眼睛眯了眯，看到他脸颊的红肿，“谁打你了？”

楼淮瘪了瘪嘴，“六爷说我爹死得早没人教，太无礼。所以要给我点教训。”

书房的门开了，楼六爷走出来，看到楼如歌正挟持着楼如馨，皱眉道，“楼九，你这是要翻天了？我不过是管教一下晚辈，怎么？还管不得了？”

楼如歌：“六爷您还没当家主呢，就管这么宽？有这功夫，您不如好好管管自家闺女吧，省得她憋着劲儿到处害人。”

楼淮已经赶紧起身，一瘸一拐走到姐姐身旁。

楼如歌看着弟弟颊上指痕，冷冷对楼如馨说道，“还记得我来之前怎么说的吧？小淮哪里受了伤，我就在你身上同样的位置开一道口子。”

楼如馨瞳孔骤缩，楼淮的伤，在脸上！

原本只是搭在她脖颈上的剑，已经抬了起来，剑身轻轻在楼如馨的脸上拍了拍，意思不言而喻。

“楼如歌你敢——！”楼如馨喊道，“爹，救我！”

楼六爷：“楼九你——！”

但楼如歌动作实在太快，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锋锐的剑刃，在楼如馨的脸上拉开两道口子。

“啊——！”楼如馨凄厉地叫出声来，“楼如歌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楼如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前世的经历让她该手狠的时候，绝不手软，铭记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冷着脸，再在楼如馨膝盖后弯一踢。

楼如馨顿时跪了下去。

任谁也没有想到楼如歌下手会这么果断凌厉，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楼淮都惊呆了。

楼如歌声音冷淡道，“六爷压着库房不给我伤药，但给自己闺女应该挺舍得，六姐这点小伤想必不在话下。楼九这就先告辞了。”

话落，她将楼如馨往前一踢，再将楼淮拎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