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多大了?”爷爷问马央,如果马央的小儿子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马央所说的。
“十九岁了。”马央说道。
爷爷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马央的话,二爷爷便差人去准备酒宴。
在饭桌上,马央又说:“我已经备好车马,明天就能走。”
二爷爷说道:“从县里去省城五六日就能抵达,还是让零若在县里多留几天吧。”
零若的爷爷也说是这个意思。
马央却说:“老爷您说的是,走官道的话不消七日就能到省城,不过孔秀才和犬子却不能走官道。”
“不走官道?”二爷爷问道。
马央点头说:“正是,他们要绕道章县,过魏渊去省城。”
“为何要饶这么远的路?”二爷爷不明白马央的做法,放着平坦开阔的官道不走,非要绕到章县魏渊那里的千沟万壑去。
“这……”马央显得有些为难。
爷爷在一旁说:“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能放心让零若去。”
“孔先生您说的是。”马央说道:“这件事还得从我考中秀才之后说起,我二十四岁中了秀才,前途一片光明,而且我对读书写文章也很用功,只要有题目,我便能信手拈来,开口成章,但我却考了十八年举人都不中,就是因为去省城考秋闱的时候走了官道!”
“走官道和你考不中举有什么关系?”二爷爷问道,爷爷也不明白。
“且听我说。”马央开口说道。
马央中秀才的第二年,三年为一期的秋闱就在省城举行,他便收拾行李,随同县一个姓文的秀才一起去省城赶考。
路上走了几日,一天傍晚时分,两个人走到了一处荒郊野外,眼看天色渐渐暗了,可他们离最近的驿站还差着好几十里。
和马央同行的文秀才便说:“你我就趁着夜色赶路,走到哪里瞌睡了,就在哪里歇息。不然要是留在这荒山野岭中,怕是要成为狼虎的盘中餐。”
马央说是,两个人便继续赶路。走了一会儿,矇昧的黑夜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随着光点慢慢变大,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出现在两人眼前。
宫殿外有一片茶花树林,这个季节树上的花已经快凋零殆尽,只有那些叶子还青翠地仿佛能滴出汁水来。
马央看到宫殿顿时感到喜出望外,就拉着文秀才要去借宿。
文秀才却挣脱他的手,说道:“荒郊野岭中出现这么一座宫殿,非鬼即魅,去不得,去不得。”
“文秀才,你一个读书人,整日里捧着圣贤书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如今却反倒害怕起这些虚无的东西来了。”马央嘲讽道。
文秀才被马央说得脸通红,便说道:“去就去,即便是鬼魅又如何,我文秀才一身正气,不怕它们!”
他便和马央一起朝宫殿走去。两个人走到宫殿外推开殿门,看到里面坐了好多人,宫殿大厅里的桌子上摆满了酒肉,中间还有几个艳妆歌舞的妙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