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撸起了袖子、扯松了领口,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在白瓷胎般的肌肤上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那是新婚夜时他留给她的教训。
“还有这……”
齐景轩完全没想到她如此不按套路出牌,有些手忙脚乱阻止她将扯松的领口再扯大,低斥:“你干什么?青天白日的就衣衫不整放浪形骸,你疯了吗?”
沈元霜鼓了鼓腮帮子嘟囔道:“你是我正儿八经拜了天地,告了先祖的夫君,我在你面前衣衫不整,算什么放浪形骸。”
“你说什么?”齐景轩瞪她,可心里其实根本拿她没办法。
沈元霜见时机差不多了,就敛了媚态,正色道:“你我夫妻,不该有隔夜仇,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看能不能解开心结,自此举案齐眉白头永偕。”
举案齐眉,白头永偕?
齐景轩差点笑出声来。若不是已洞悉了一切,这话他就真信了。
“这心结要是解不开呢?”
沈元霜叹了口气,道:“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只好各还本道。”
“各还本道?”齐景轩眼底满是阴鸷,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设计落水让孤娶了你,现在见我识破你水性杨花的真面目,就想让我放你去与情郎双宿双飞。沈元霜,你做梦!”
沈元霜迎着他迫人的视线,坦荡回望:“太子殿下,齐景逸曾在乞巧节上救我性命,您也在花会上救我性命,虽有先后,但于我而言并无不同。我娘在时,曾与我说,人活一辈子,凡事不可强求,要随缘随时随势。如今我嫁给了你,可见缘在你这,时与势也在你这。”
可惜,这个道理她今生才弄明白,白白与他错过了前生。
她深深看着他,眸中似有无限深情,又像有万般歉疚。
两人靠的近,如此视线相交鼻息缠绵,气氛竟让人有些口干舌燥。
但齐景轩却猛然想起,她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齐景逸,顿时心口沸腾的热血就冷下去,心更是一寸冷一寸硬,终成磐石。
“这话你自己信吗?”齐景轩满脸厌恶地丢开她,“赐婚旨意后的第二日,你去哪儿了?”
沈元霜顿时一阵心虚,因为那日她去找齐景逸私奔了。可是,此事现在的齐景轩不应该知道啊,因为在前世,是在齐景轩在北境抗敌时,齐景逸为乱他心境,故意将此事泄露给他的。
沈元霜猛地抬头看他,难道……
他本想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或者嘲一句“赐婚第二日你就约他私奔,这叫并无不同?”。
可对上她波光盈盈的双眸,他忽然心念一动,改了主意。
“罢了,往事暂且不提,今日听你的意思是,对他并无情意?如何证明?”
沈元霜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只知那日她约齐景逸见面,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否则,焉能一句“暂且不提”揭过?但这也透露出一个信息——自从新婚夜齐景逸来访那一幕被齐景轩看见后,他已经开始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