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相爷问起来的时候,她都不敢直说,只搪塞过去。
眼下却又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贱人到底想干什么!
“砰!”裴氏气得狠狠拍桌,眼里的怨毒再也藏不住。
“夫人,眼下该怎么办?”管家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手足无措,相府虽比不上皇宫尊贵,但这么多年也无人敢放肆。
裴氏扶着茶几起身,声线极冷,“怎么办还要我教你?赶紧让人扛走,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
区区几口棺材,几个死人,还以为她真的怕了不成?
管家得了话,内心有了一点底,但当他急冲冲跑到门口安排时,棺材尽头居然凭空冒出一个人来。
那人手执宝剑,面如冷霜,“我看谁敢!”
“谁?谁胆敢在相府门前闹事,不要命了?”寒烟奉命一起来查探,听到这般森冷的语气,腿都吓软了。
待那人慢慢走出来,寒烟才看清,他手上豁然举着一块皇家的玉牌。
寒烟两股战战,扑通跪倒,后面的管家等人也是咕噜噜跪了一地。
萧熙讥诮的扬了扬嘴角,“幽王说了,不许你等动这些棺材分毫。这些人胆敢受人指使冒犯王妃,死有余辜,谁替他们收尸,就当做同党处置!”
裴氏半天等不见寒烟回话,绕过来一看究竟,听到的,便是萧熙这一句。
她脸色一变,手脚发软,若不是有人眼疾手快扶住,此刻已然摔成了狗啃泥!
花不羡逃跑半路听见丞相府有热闹可看,想着正好过来替原主教训教训这位鸠占鹊巢却不知低调的恶毒继母,刚到,萧熙那护短的话传入她耳中,花不羡不自觉弯了弯唇。
看来,祁元殇并非不知道这场婚事有猫腻。
不过他现在已经被自己放倒在婚房里了,萧熙提前受命过来,肯定还不知道。
自己万万不能出现在萧熙面前。
花不羡继续躲藏在暗中,欣赏裴氏的小心翼翼和陪笑脸。
差不多一个时辰,萧熙才打道回府,临走前又命人好好看守那些棺材,必须在丞相府门前停灵到明儿一早才能挪走。
裴氏的脸黑成了锅底,又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整个人摇摇欲坠。
歇在阮姨娘那儿的花曌终于被惊醒,带着起床气来到前院,从管家嘴里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对裴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你怎么管的家?出了这么大事不和我知会一声,你想让我明儿上朝被同僚笑话死?”
裴氏双眼泛红,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曌。
他上朝回来直接就钻了阮姨娘的被窝,现在才想起来这些事,怪她?
“花曌,你良心被狗吃了?”裴氏的嗓音已经有些哑了,她自小体质不太好,伤寒是肯定的,没曾想花曌不体谅她的辛苦也就罢了,还对她大呼小叫。
裴氏心中一痛,眼泪就止不住,“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这个家里里外外哪样不是我操持的?要不是有我,你能有今天?现在不过是出了一点小事,你就对我横眉毛竖眼睛,我看你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不如你那个小贱人善解人意了!”